“你们背不起。”一句话,轻飘飘而出却重重的砸在了魏子缭的耳边。
掷地有声的话语,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没人能背的起。
一国几百年的气运在这天地面前也不过耳耳,一人气数因果无所畏惧,无可计数的人的因果确是无可撼动的。
滴水汇沧海,众蚁溃长堤,蜉蝣可撼树。
一人,几人乃至一国在众生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
“呼——”长风拂过,矗立又囚禁了夜来几千年的古墓一顷溃败。
沙海无踪,山林无迹。自此这世间再无山中楼兰,灼海帝陵。
“古墓被盗,古物出土都是它们重见天日的时间已到。如今,我的时间也到了。”夜来转头看着抱着常怀木然的魏子缭说道。
“回去告诉他,被他亲手锁在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如今刑满出狱了。”
……
魏子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
尤其是他居然还想到了一些影视里面的主角为什么要嘴盾,大概就是有像他这种人的存在吧。
明知道自己坚持的是错的,可是一天不被别人摆在明面上,他就一天假装自己是正确的。
说到底,自己还不如一个被囚禁了几千年,本应恨世的人通透。
最终魏子缭带着昏迷的常怀走了,即便他是错的,他也会坚持完这一次。有始有终,答应了老女人的他会做到。
“啪!”青瓷的杯子被狠狠的掷在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
“你说什么?那个人居然出来了?”年轻的总裁愤怒的冲着底下的人咆哮。
“是的。”画皮板着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
“魏缭说夜来挣脱了束缚,楼兰古墓坍塌了。”画皮的心中暗爽。
“并且夜来还要魏缭转告您,恶鬼已刑满出狱。”
“妈的!”年轻人听的青筋暴起,他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
恶鬼已经刑满释放?怎么,他是想向自己宣战么?就凭他?
画皮讨厌这个男人,所以她觉得夜来真是干的漂亮。
她曾经以为夜来就是个废废,现在想想,她怕是被夜来的二逼外表给骗了。
他不是愚蠢,只是藏锋避锐。岁月磨光了他的棱角,把他的外表打造的人畜无害,却又给了他绝对锋利的刀刃,独刃且只对敌人。
“该死的,绝不能让他打乱我的计划。”年轻人眼里划过狠毒的光芒。
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夜来的父亲,他只是庄王最忠诚的臣子,只为庄王的大业,大秦的未来而献身。
作为他的儿子,夜来理应为庄王的大业奉献一切,理应为大秦的延续付出一切,这是无上的荣耀!
这个逆子有什么资格拒绝!
看吧看吧,所以她最讨厌这个人。画皮偷着撇了撇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就是个畜生不如的!
“你的那个便宜爹怕是要气死了吧。”回到家里,那团黑雾先八卦了起来。
“快了吧,不过他现在应该在想怎么弄死我才对。”夜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嘿,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其实是庄襄王的亲儿子,他会有啥反应?”黑雾不嫌事大的八卦道。
“有啥反应?大概无所谓吧,还是他满嘴的为了大秦他没错的言论呗。”夜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人总是要在别人身上找错误,以此来原谅自己的愚蠢。”
“啧啧啧,咱们可是一样的可怜人啊。”黑雾啧啧感叹。
“得了吧,你那是自找的。”黑雾是自己把自己懒死的。他丫的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只是懒的改变,顺其自然的当了个大坏蛋,最后理所应当的被处死了。
“真的,你没被在秦始皇陵前立一个跪着请罪的铜像还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
“哼,那得感谢陛下收天下之兵铸金人十二,让他们没有铜料造我的跪像了。”黑雾的话里还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夜来也搞不清他的脑回路,一般人这会儿应该庆幸而不是兴奋吧。
“怎么,你这辈啥命?”夜来还得搞清楚这家伙这辈子又是啥命运,要是他的命运是跟自己为敌,那他还得先下手为强。
天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会因为懒的改命,干脆跟自己死磕到底呢。
“放心吧。”黑雾自然看出了夜来在想什么。
“我就是个旁观者而已。”只是时不时会插两脚,当然也是可有可无的。
夜来冷哼了一声,他能不防着他么。这家伙当坏人的时候把人家的帝国玩完了,又把一票忠烈之士搞得家破人亡的。
那罪行罄竹难书!
这家伙要是也下定心思给他使绊子,那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嗯哼。”黑雾四处飘来飘去的,就是不理夜来的冷哼。
管他咧,反正他就是个旁观者,谁也不帮。
没错,除了帮了夜来几把之外确实谁也不帮……
啧,这就是口嫌体正直。
……
你说你要忠义,我给了你一个机会。
我说我要你陪我,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你说抱歉你不能。
我只能求你好好活下去,作为我献祭的意义。可是你却只留下了一个铜人给我。
常怀知道这铜人的意义,但是他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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