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在的茶被称为月茶。
在月城茶不算什么,碎茶非常便宜,一到夏天,街边有许多摊贩都会卖凉茶,放在冰窖,加点糖或者微微的盐,喝起来十分解渴而且便宜极了。
月城今年的新东西不是茶,是新麦种。
塞西尔承诺减税之后,农场主们答应使用可以留种的“新”麦种,目前看起来长势良好,但是还未经历雨季的考验。农场主们不无担忧,农夫也对于今年的收成议论纷纷,不过农夫并不担心,反正作为员工按月拿钱的,收成多少与他们无关。
这种收入方式当然影响了员工的积极性,塞西尔不止一次劝说农场主们以分红或者激励奖金的方式来保证农夫不偷懒,但是农场主们并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地里的一切都属于他们,如果农夫偷懒,打一顿就好了。
然而,月城禁止以“偷懒”这种理由殴打他人,于是,农场主们一发现农夫偷懒就在田头怒骂,有的农夫气走了,有的农夫满不在乎地继续磨洋工,有的农夫练就了一身舌头,一边干活一边和农场主互骂得风生水起。
至于为什么不开除员工,农场主们当然试过,直接后果就是再也雇不到人了。
城里有大把好工作,还不用在休息日花城际马车路费去城里游。农场主们一开始试着从外地带新人来打工,遗憾的是,月城就像个人口绞肉机,无论来多少人总是有新的工作,农场没能留下“靠谱”的员工,反而为月城输送了人口。
第一年实行土地租赁的收获季,有一家农场主不得不亲自下田收割,因为员工们故意在这时候集体辞职。这位农场主最后硬着头皮向塞西尔求援,获得了临时贷款高价请了临时工,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几处田地没有及时收割,被鸟啄、被霜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麦子烂在田里。
当年的粮食价格着实不错,不少农场主很开心地试图在市场上屯货大赚一笔,被塞西尔大规模投放的低价土豆和麦子狠狠打压了一番。
那一年的土豆就像是白送的一样便宜,形成了风潮,以至于麦子连番降价都没能卖出去多少,塞西尔笑眯眯地告诉农场主们,明年月城将会开辟二环外的大片农田以及月埃高速两边的地,麦子必然会大丰收。
陈年粮食总是没有新粮价高,最终,灰溜溜地农场主们不得不按照原先定好的官方收购价把麦子卖给了塞西尔,不少农场主当年就忿忿不平地结束了农田租赁,地主梦破灭了。
为了打赢了粮食储备战,塞西尔不仅很久没有睡好觉,还动用了月城的储备金买粮食,被罗素冷嘲热讽了一整月。幸好结果不错,第二年的农场主们“理智”了许多,不少人开始种经济作物,比如棉花、藏红花、调料、白菜、萝卜、青菜等等,不仅丰富了大家的餐桌,还为“宴会礼仪公司”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毕竟,调料一直靠买实在太贵了。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宴会礼仪公司”是月城新崛起的另一个经济支柱。
月城的拍卖会把公司的名号一炮打响,高庭人的“雪融节”则把公司推往了另一个高度。莫耶采用了塞西尔的“流水席”点子,把竹子劈成两半,以水流运送各种水中食物,再加上染色纸、羽毛、珍珠、宝石做成的花团锦簇,足够新鲜有趣了。那段时间,月城的老弱病残靠着做假花赚了不少零花钱,由此也诞生了另一个新的首饰行业。
由于肥皂、造纸等行业被拍卖,虽然短时间内获得了足够的现金流,但是从长远来看出口必然断崖式下滑,这些生意被局限于月城内需,很难再拓展国外市场,只够私人度日了。
在这种情况下,“宴会礼仪公司”的流行就成了一条经济大腿,如今的罗椰湾,任何大事需要举办宴会,如果不请礼仪商行就是不上档次,当然,能请到“宴会礼仪公司”是最最高级的,也只有一家商行叫“公司”这个怪名字,似乎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塞西尔为此出了不少点子,几乎把肠子刮干净了,莫耶逐渐上手之后他才放手。公司与魔法食物联盟的合作十分愉快,这些法师们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接触了不少大人物。
自然,钱赚得越多名声越响,魔法食物联盟越是对“魔法食物”的真相守口如瓶。为了“宴会礼仪公司”赚来的魔法币,塞西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外汇”兑换成金属币可是极度划得来的。
说到大事,除了以上这些就是桐城的建立了。
桐城原本该在三年内建成,两年城墙合拢一年建设规划,但是云城的降落为桐城带来了更好的选择。
云城的外壳早就分解完成了,零落的碎片材料要不就是坚硬得根本无法再利用,要不就是普通的水泥钢筋,按理说第加尔人的生命形式根本不该这么搞,大概是根据转化后的碳基生命设计的。
云城的主体就落在桐树林一公里处,像是一个斜插入地面的橄榄球。所有的建筑物都是斜的,但是只要根据水平线做一些修改就可以立即住人了,最重要的一条,云城一落地就有了火。
这是件无比讽刺的事,云城原本的设计是魔法主城,却天然符合了“国”的设定。
塞西尔十分不解,很想尝试一下到底哪里算城墙,罗素极不赞成这种做法,最终还是败在他的理由下:“如果不搞清楚,万一哪天无意间破坏了,到时候再修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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