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安珀为什么受骗了,外人骗他并不容易,他可以命令血脉家族的人去做什么,但是他无法预见到什么需要说什么不需要说,“魔法契约可以作假”或者“转移”这么重要的事他自然无从得知,而大臣们也不会主动说出来,淡定地坐视他签下完全不公平的和平协定。
“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处理现在这个烂摊子?!”安珀坐在宝座上暴走,“所有人都认为我被赶出了坦布尼塔还赔了大笔钱,输得一败涂地!并没有!对了,我能再发个声明吗?就说我什么也没赔,实际上也什么也没赔不是吗?不赔了,一分钱也不给!告诉亚历山大派来的人……”
“洛榭并没有派人来。”终于有大臣开了口,“我们并没有等到洛榭人。”
安珀愣了会儿,说:“亚历山大不要钱了吗?”
“也许亚历山大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这笔钱,更何况,他们抓回去的实验法师还有那些材料早就超过这价值了,另外,洛榭人拆了亚尔及的皇宫,我们要为他们重建吗?”大臣问。
“拆了??”安珀完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拆皇宫?”
“为了赚点钱吧。”大臣回答。
“那就重建一个,魔法应该能很快搞定吧?”安珀道。
“不行。”大臣冷淡地道,“太贵了,重建个一模一样的大概需要格瑞特三年的全部税收。”
“三年?全部?”安珀大叫起来,“亚尔及的皇宫是黄金做的吗?”
“是魔法粉做的。”大臣回答道,“比黄金贵多了。”
安珀重重地叹了口气,捂住眼睛说不出话来,没有一件事顺心的,没有一件!
“陛下,我们还要去坦布尼塔吗?”有大臣问道。
“去,为什么不?”安珀拍了下扶手,“坦布尼塔是我们的,洛榭人走了!”
“加拉格二世怎么办?”大臣问道。
安珀没好气地道:“他要怎么办?不想做国王就换一个人来做!”
“不,我的意思我们把他放在哪里,皇宫没了。”大臣不紧不慢地问,始终保持着一个语调,“一位国王应该有国王的风度。”
“他算什么国王?他算什么?!”安珀根本无法控制情绪道,“他什么也不是,随便用魔法给他起一个房子!坦布尼塔是我们的!散会!”
事情就这么走向了诡异的角度,格瑞特人到达亚尔及时发现不少人正在运东西,时间太短了洛榭人的战利品居然没运完,运货人是中央王国的居民。格瑞特人远远地看着,中央王国人也停下来远远地看着,双方短暂地对视了片刻之后默契地继续手头的工作,仿佛没看见彼此。
“我觉得格瑞特完蛋了。”兰登在某天午餐会议上说,“不是外部压力,是格瑞特的血脉家族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彻底摆脱老妖怪的控制。”
塞西尔戳着羊排,看着窗外狂风呼啸的草原发了会儿呆,说:“其实我觉得安珀也挺可怜的。”
“圣母病又发作了?”奥克斯不客气地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刚来这里时碰上路德,兰登,还有你们,我们三观一致,性向一致,什么都很合拍,而且自由自在,这个地方不仅没有城墙也没有国家更没有税收,完全没有人管我。”塞西尔感叹道,“但是安珀什么也没有,他的周围不是敌人就是想要搞死他的人,没有任何人真心帮助他,我轻易可以知道的信息他却完全不知道,比如文明神那些,还有我知道地……呃,许多常识他都不知道。”他忍不住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兰登的脑袋,“最重要的我有你。”
奥克斯和罗素相视一笑,乔里撑着脸颊叹了口气,蒂法吹了声口哨,转头对乔里道:“你也许应该换个人追了,圣骑士很烦人。”
“没你烦。”乔里眼里有着羡慕嘴却很硬,“你利用职权睡了多少男人了?我听说政法系统已经快形成和上司睡觉才能升职的潜规则了。”
塞西尔从温馨的氛围中抬起头来,凶神恶煞地道:“真的?”
“假的!假的!”蒂法赶紧道,“你别听这货瞎说,我顶多睡了几个你情我愿的,这都是妒忌我的人传出来的瞎话!”
“对啊,毕竟传闻中你也是睡上来的。”罗素淡定补刀。
“如果是这样的传闻我完全不介意。”讲到这里蒂法倒是笑了起来。
轮到塞西尔不满了:“谁再传和我关的绯闻,我就叫人散布他阳萎的消息!”
王骑们纷纷举手,比了一个嘴巴拉链的动作,尽管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拉链,不得不说塞西尔传了不少东西过来,然而他还觉得不够,当即在梦里听农神的信息时心情颇为激动。
“你准备好了吗?”农神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中山装夹着小黑包,“移神潮要来了。”
“啊?现在?”塞西尔一脸懵逼,“我要准备啥?”
“傻孙子!”农神没好气地道,“算了,和你说也说不明白,我们推迟一下,你先全城公告,说会有一些异常现象,不要太害怕就行了。”
“噢,怎样的——”
塞西尔猛然惊醒了过来,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一只毛绒绒的尾巴缠绕上来:“噩梦?”
“不,是农神他们说要来了。”塞西尔转过身,把脸埋进柔软浓密的长毛里,即使是猫兰登也能保持着香气,这可是真正猫做不到的,“有一大堆神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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