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全然不知,还在欣赏游景殊的包扎技术,“没想到你包扎伤口包得还挺漂亮的,一看就很专业。”
游景殊一阵恍然,闻言点头说:“嗯,我以前经常和同窗好友出去野营狩猎,有时候会受点小伤,都是自己处理的。”
温琅发现游景殊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他故意将两只手放到领口,作势要脱衣服,一脸娇羞的说:“讨厌啦,青天白日的,夫君就想这种羞羞的事儿了,诶哟,我也不是不可以~”
游景殊脸色发青,估计是被温琅恶心得不轻,指着他的脖子,说:“你脖子流血了。”
温琅抬手一抹,真的有血迹,“可能是被崩裂的竹签划到了吧。”
他扯下领口一点,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儿,毫无防备的对游景殊说:“麻烦你,顺便处理一下,我自己看不见。”
这里的镜子清晰度完全不行,温琅也没觉得让游景殊帮忙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有什么,反正他和游景殊都是男人,游景殊又说过绝对不会对他有意思,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
游景殊有些恼,温琅到底有没有作为哥儿的自觉?竟然把自己的脖子,这样大剌剌的露给一个男人看。
“快点,血要流干了。”温琅夸张的催促道。
游景殊有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他总觉得温琅是故意的,可一对上温琅坦率直白的双眼,又惊觉是自己想太多。
快速的帮温琅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游景殊收回手,他的手背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温琅的脖子,温琅的皮肤很热,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热情又温暖。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游景殊将东西收好,郑重的和温琅道谢。
他突然这么郑重的道谢,温琅有些不习惯,也有点不知所措,愣愣地吐出四个字:“不用客气。”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半晌后,游景殊主动开口,“这件事怕是不会善了,近日你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说到这里,温琅突然想起自己这么早回来的原因,顺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游景殊。
“你觉得爹会答应吗?”温琅已经答应叫宋绫婉娘,顺理成章该叫游明远爹。
只是陡然听见温琅这么喊,游景殊的心情有点微妙。
“爹平日里得了空,也有教韫薇念书识字,不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温琅点点头,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那我一会儿和你爹说,对了,你的计划书写得怎么样了?”温琅顺势问道。
游景殊的眼睛里正酝酿着暴风雨,片刻后,沉静的说:“差不多了。”
温琅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游景殊之前一直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现在说这话就是答应的意思。
“怎么?”游景殊见温琅一直怔愣的看着自己,开口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温琅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非我无能,整日消沉,家中的重担又怎会落到景玥的身上,他曾经那样骄傲一个人,如今……”游景殊目眦尽裂,说到后面咬紧了牙关,拳头死死地捏着。
他最是明白无能的愤怒,没有任何用,要想摆脱困境,只有自己强大起来,他不知道那需要多久,总之现在要做的是先跨出第一步。
温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故顺从自己的内心,蹲下身子,将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望着他黑沉的双目说:“我帮你。”
这一瞬,仿若有一股清风,裹挟着阳光,吹过游景殊的心田。
“好。”
……
傍晚时分,游明远带着游景玥回来,游景玥的眼睛通红,应该是哭过。
游明远拍拍他的手臂,鼓励他,“去吧,不是有话要和你娘说吗?”
游景玥迎上宋绫婉担忧又关切的目光,鼻头一酸,又想哭了。
“娘……”他声音哽咽的喊了一声,心疼得宋绫婉赶紧将他揽入怀中。
温琅走到游明远身旁,说:“爹我有点事想和您说。”
游明远点头答应的时候注意到他包裹着纱布的手,“怎么受伤了?”
“不碍事,一点小伤。”温琅笑着摆摆手。
“这么能算小事呢,你啊就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多爱惜爱惜自己。”游明远摸摸他的头,慈爱的说道。
“嗯。”温琅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
两人一同进了屋,温琅给游明远倒了水,这才坐下来和他谈起正事。
游明远没曾想,温琅竟然偷偷帮他和游景殊找了活计,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琅哥儿……”他张了张嘴竟然除了谢字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可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可对温琅来说,总和他说谢谢,完全是生分。
“爹就不和你说谢谢了。”
温琅牵起触角,“本来也没什么可谢的。”
“王员外家的小姐我倒是不介意教她,只是我乃戴罪之身,怕他们介意。”游明远说出自己的顾虑。
“我想应当不会,我听王家的小厮说,王小姐最是仰慕您,家中收集了不少您的字画文章,若是您真成了她的老师,她怕是高兴还来不及。”温琅解释道。
游明远这下放心不少,又说起办学堂的事情,他认为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应该办下去。温琅和他说了里正叮嘱他的事情,游明远眉头紧锁,将当初学堂会被荒废的原因告知了温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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