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儿身体还没好,就抢着要帮宋绫婉干活,宋绫婉赶紧让他躺下,“你的伤还没痊愈呢,好生躺着就是。”
方柳儿哪好意思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游夫人,我真的没事了。”
“小脸这么白,还说没事。”宋绫婉见他和游景玥年龄相当,又瘦巴巴的,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背上全是旧伤,一看就是用棍子打的,心里自然是分外怜惜他。
温琅从外面进来,说:“你好生把伤养好了,少不了活让你做,现在你这么折腾,万一更严重了,岂不是浪费了药钱。”
方柳儿一听,乖乖躺了会去,还主动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好。
温琅见状忍俊不禁,真是个老实孩子。
“你怎么和他说这些。”宋绫婉拉着温琅小声说道,他们帮方柳儿又不是图他报恩的。
温琅笑了笑说:“娘,不这么和他说,他一会儿还得起来。”
宋绫婉恍然大悟,捏了捏温琅的鼻尖,说:“你这个机灵鬼。”
“我刚才和景玥去把后面的菜地翻了,打算种点菜下去。”温琅好久没有碰过锄头,手心都被磨红了,好在菜地不大,他和游景玥两个人没一会儿就翻完了。
“我和你爹也商量了,打算过阵子买点地。”宋绫婉也想过了,一大家子人,总是买米吃也不行,现在他们回了临溪村,总该是要置办点地,以后给游景阳说亲也好说一些,游景玥和游韫薇是要嫁人,男方家里毕竟没有女方家里看重田地。
因着游明远的事情,他们家三代都不得参加科举,就算这会儿不会种地,以后怕也是少不了要和种地打交道。
“你爹现在还年轻,能干得动,再过几年,阳阳也长大了,田不用买大了,够一家人吃就行。”宋绫婉将她和游明远商量的结果告诉温琅。
温琅很明白他们的想法,不过他和宋绫婉夫妻二人想的不一样的是,游景殊的腿快痊愈了,以后家里的劳动力并不少,置办上田地也不亏,他还打算大面积种植土豆和西红柿。
“那得赶快了,大家都在忙着插秧呢,我们也不能落后。”温琅说。
“我和你爹也是这么说。”宋绫婉和温琅说了没几句话,虞三娘从隔壁过来,分了宋绫婉一些绣活。
“游夫人,你家这住不下吧,我家空屋子多,浩浩又不常回来,不如让柳儿住到我家去吧。”虞三娘进屋的时候看了一眼屋子里,和宋绫婉说道。
宋绫婉真有些愁这事儿呢,听虞三娘主动提起,问道:“不会打扰到你吗?”
虞三娘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可打扰的,我一个人住在家里,正愁没人说话呢。”
“柳儿也是可怜,挺好一个孩子,就是太老实了,一直被方家欺负。”虞三娘也是看着方柳儿长大的,方柳儿才十七岁,就被方家折磨得到鬼门关走了一圈,游浩十八岁了,发个热都能让她心疼好半天。
“那我和柳儿说一下,这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得和他说清楚,以免伤他的心。”宋绫婉拍拍虞三娘的手说道。
“是这个理。”虞三娘点头赞同道。
于是当晚,方柳儿搬去了虞三娘家里住。
有嘴碎的妇人问虞三娘是不是要把方柳儿娶回家给游浩当夫郎,被虞三娘啐了一口,气得脸色发白。
方柳儿听了,面色发白的说:“婶子,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别让人误会了您和游浩哥。”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比那些喜欢说风凉话的人好。”虞三娘早年也是跟着游浩认了些字的,说起道理来一套是一套。
愣是把那些个嘴碎的妇人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方柳儿暗自记下了虞三娘母子二人的好,当初他捡到兔子去镇上找不到卖的地方的时候,也是游浩出手帮忙,让他把兔子卖给了财源楼,当时他从财源楼出来时格外小心,就怕被人看见回来说游浩的闲话,要是被他家那些人听见,肯定会讹上游浩。
月色皎洁,温琅扛着锄头又去了菜地,一边翻地,一边浇稀释过的灵泉,要不了多久这就是一片肥沃的土地。
他披着月光回去,游景殊刚洗完澡,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湿润的发丝将他单薄的中衣打湿,透出瓷白如玉的肌肤。
温琅站在门口,不禁看呆了。
一回神正对上游景殊的目光,刹那间他竟有点不好意思。
“咳,你洗过澡了?”温琅没话找话说。
“嗯。”游景殊依旧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
温琅拿了换洗的衣服,匆匆忙忙出去洗澡。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温琅可以嗅到从游景殊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不像是皂角的味道,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香味,很淡,并不浓郁,但很好闻。
他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正像个登徒子一样,伸长了脖子去嗅游景殊的脖颈。
游景殊刚一转头想要问他昨晚的故事后续,鼻尖便撞上了温琅的鼻尖,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像是被定格住一般,谁都没有动弹。
温琅睁大了眼睛,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游景殊,近到可以看清游景殊浓密纤长的睫毛,宛如震翅的蝴蝶,普通人的睫毛能有这么长吗?
倏然间,温琅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游景殊率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退,“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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