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属下实在就不知道了。”手下很羞愧。
“他,他穿什么衣服!!!”
手下傻眼了,这他哪儿知道啊!他将派去打听的人叫进来,那人倒是说得仔细:“那位公子去过两次庆平县,在县里很出名,因为长得好,人又好,人人都爱说他。是以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都说那位公子一袭黑衣,衬得人更为英俊,神仙似的!呃……庄主,您怎么了……”
女庄主捂着嘴往后倒在椅子上,挥手叫他们都退下去。
人都走后,女庄主靠在椅子里流着眼泪安静地哭。
她有一个如今世上唯她一人知道的秘密,她忘记不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更无法忘记他们说的那些话。那位教主凭空出现,她听到那位教主,生气叫他们庄主“开曜”,还说些“历劫”啊之类的话,虽说后来庄主什么也没跟她说,她自己心里一直有考量。
也因为如此,她才会硬撑着明池山庄。
她相信那位教主的话,她相信她的庄主是神仙,更相信她的庄主会回来的!
所以她一直撑着明池山庄,她要好好地将山庄交还给庄主!
庄主,果然回来了!!!
山上下了大雪,田田蹲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堆雪人,祝汸与阿兔在一旁陪他,小虎“重伤”,在屋里养伤。
田田捏了个圆滚滚的雪球,抬头看祝汸:“父皇,我想到我们以前在小香山和大白打雪仗的时候啦!”
是辛曜的时候,祝汸微笑,满眼怀念,摸摸她的小脑袋:“等过些日子,我们就一起去小香山继续打雪仗,好不好?”
“好呀!还要多久呢?”
祝汸琢磨着,若是一切顺利,总要个五六年吧,毕竟这是整个天下,入主京城还是要比在西北当个土皇帝困难多了。
田田已经又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哒,反正我就时间多。”
祝汸与阿兔忍俊不禁,田田又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我画个小白,我想他啦。”
“这回来得仓促,下回若是回家,就把他带来,好不好?”
“嗯哪!我还想小鹤姐姐!”她又画了只仙鹤。
祝汸笑着看她画,忽地听到轻微响声,他的眉头微挑,往后看了眼。阿兔眼看就要起身,祝汸将他按回去:“你陪田田,我去看看。”
祝汸走到屋后,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侧对着他,站在雪里,看着那株冬日里也依然开着花的海棠发呆。
听到“咯吱咯吱”的雪声,她怔怔回头看来,祝汸朝她笑了笑。
她又落下眼泪。
祝汸请她进屋喝热茶。
祝汸亲手给她倒的茶,她对老家伙这样好,祝汸觉得她值得自己亲手斟的一杯茶。她却慌忙擦了眼泪,伸手:“我来我来。”
祝汸避开,将茶盏递到她手中:“喝了暖暖身子。”
女庄主还有些怔忪,闻言便喝了几口,热热的茶水一烫,终于回了稍许的神,她看向祝汸,喃喃道:“多年不见,教主依旧是这般容颜。”
祝汸笑道:“我当然不会老。”
女庄主既能找到这里,还能与他说这些话,自然是早已明白这些事。她果然也笑了笑,说道:“是我说错话了。”
“无碍。”
女庄主再喝几口,说道:“教主,您给我个准话,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庄主?”
祝汸点头。
女庄主再度喜极而泣,祝汸递给她一方帕子,“多谢多谢。”,她道谢,连连擦眼泪,却还是哭道,“我就知道,我们庄主会回来的,他会记得我们,记得明池山庄。”
祝汸却也点头:“他的确记得。”
女庄主本是自我宽慰罢了,不乏他真这般说,抬头看他,祝汸托着下巴,说道:“我们到底是谁,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应当也能看出我们俩的确是神仙。他下凡历劫,历劫的身份、方式,都是他自己选的。他记得你们,记得明池山庄,记得这里,惦念不忘,这一世才会又回到这里。”
女庄主哭着连连点头:“嗯!”
“倒是姑娘你,这些年辛苦了。”
她又慌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摇着头又笑,“我老了。快四十了,已很久没人叫我‘姑娘’,都叫我‘女魔头’。”
祝汸笑出声,她也跟着笑了。
屋子里忽地就明亮起来。
两人继续说话。
“他不记得那些事,每一世都是崭新的他。”
“那,他也不记得你?”女庄主小心问,目光中甚至有同情。
祝汸骄傲地抬抬下巴:“他记得我,他每一世都喜欢我。他也会结束历劫,与我一同回家。”
女庄主笑:“是是是!我们庄主那会儿,只跟您打了一回架,回来后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跟我说您长得可爱。”
“真的?”祝汸好奇而又惊喜。
“嗯!我当时说您很不好对付,他说他就喜欢那不好对付的!”
“哈哈哈哈哈!”祝汸大声笑。
女庄主看在眼里便更高兴了,其实还有很多好奇的事,不过她没有再问,有些事,她并不需要都知道。庄主真的回来了,她这一生,已经足够。
她接着便又问起他们的打算来,坦诚道:“我守着山庄,便是相信庄主终有一日会回来,否则我早已追随庄主而去。如今他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能够把山庄还给庄主了!只是不知,庄主这一世,与教主您可还有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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