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撒娇般的事儿怎么说的出口,自己刚才百般暗示,你都是瞎的吗?!
洛安歌也懒得跟他说了,看着棋盘也没了兴致,便拿过一旁店小二刚送进来的一盘葡萄吃了起来。
一边听着窸窸窣窣的雨声,一边吃着甜甜的葡萄,洛安歌不免出了神,回想起了前几日刚记起来的事儿。
洛安歌心里有点儿疑惑,“按照你的说法,后来咱么是住在了一家客栈里,可你的钱袋被偷了,我也说自己没钱,那咱们哪来的钱去住客栈?”
慕轲轻咳了一声,没敢说自己那时说钱袋被偷是骗他的,只是简单的道:“哦,那时我顺手偷了别人的钱袋,带你住的客栈。”
“……”洛安歌有点儿无语,剥葡萄皮的手指微微发颤,“你,你偷的谁的钱袋?”
慕轲毫无愧色理所当然的道:“影卫的。”
“咳咳!”洛安歌险些被口中的葡萄给呛着,他颤巍巍的问:“你说的影卫,是暗中跟着你的侍卫吗?”
慕轲点点头。
洛安歌着实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他才道:“他们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要侍奉你这个主子。”
慕轲笑眯眯的回道:“谁知道呢。”
洛安歌越看越觉得这人是个笑面虎,不好惹的。
洛安歌起身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雨小了些,但还是阴天,恐怕这雨要连绵不绝的下到晚上了。
他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抬手揉了揉眼角,“我困了。”
“困了就睡会儿吧,晚饭前我叫你起来。”慕轲将棋盘收拾了,温柔的笑笑。
洛安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虽然在阴天,这人的笑容却……怎么说呢,从前太子笑的时候,洛安歌只觉得很冷,好像那种笑意从未达到眼底,现在竟然觉得,有点儿温暖?
他赶忙移开目光,嘟囔着要去睡觉,便和衣躺到床上,裹紧了被子。
一躺下精神反而清明了,洛安歌面朝里躺着,隐约觉得慕轲坐在椅子上嶼。汐。團。隊。獨。家。看着自己,但他也不想回头确认,便闭上眼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过了一小会儿,洛安歌隐约听到了脚步声,竟是慕轲走近了。
洛安歌赶紧闭紧双眼,一动不动,黑暗之中只感觉慕轲的手摸到了身上,先是肩膀,然后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后背抚摸了一下,落在腰际。
洛安歌感觉慕轲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手指放在了衣裳领子上,不由得心脏怦怦直跳,心里骂道:登徒子!竟想趁着自己睡觉趁虚而入,欲行不轨!
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说实话,若是慕轲能在床事上温柔一二分,洛安歌觉得也不是不能跟他做。
于是就这样期待着,呼吸便有些急促了。
闭着眼看不见人,在黑暗中身体愈发的敏感,几乎能想象得到慕轲的手是怎样抚过他的身体,解开他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衣,然后盖上了被子……
等等!盖上被子?!
洛安歌差点儿当场跳起来,慕轲来这么暧昧的一出,就只是为了脱掉他的外衣,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洛安歌磨了磨牙,一边气恨着慕轲,一边暗骂自己不知廉耻: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都是被太子给带坏了,近墨者黑,绝对是近墨者黑!
不过脱了繁重的外裳,躺的确实更舒服了,洛安歌在暖和的被窝里蹭了蹭,居然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慕轲看着洛安歌的小动作,心里觉得好笑。
这人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磨牙,呼吸还一会儿缓一会儿急的,真以为自己没发现他假睡?
慕轲自然是想操他的,只是明天就要离开江夏前去都城,舟车劳顿,慕轲不欲让他拖着不舒服的身子去坐车。
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不出所料,来者正是影卫琅枫,他看了一眼榻上睡着的人,压低声音道:“殿下,明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正午出发,酉时便能到都城了。”
慕轲点了点头,刚想叫他下去,忽然想起了洛安歌之前的指责,便淡淡的道:“对了,之前在这边的时候,还偷过你的钱袋,抱歉了。”
琅枫神色一滞,一向冷酷淡然的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啊,这个,没,没事……”
慕轲满意的点点头,摆了摆手,“没事那就下去吧。”
琅枫喉头一梗,见太子殿下也没有要还他那五十两银子的意思,便恭了恭身,悄声退下了。
从小见多识广的太子,庄子上每月的进项都是以十万两为单位计数的,并不觉得五十两银子有什么可还的,但既然道了歉,那么他觉得自己已然是个体恤下属,关爱亲卫的仁德主子了。
……
大约是睡前跟慕轲谈了些旧事的缘故,洛安歌竟然又梦到了身在江夏城的往事,梦里自己还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觉得这世上我最厉害我最大。
事实上他也有资格这么觉得,毕竟他是这片地方的少年天子,万人之上。
然后他在大街上遇到了那个人,便沦落到了一人之下。
当然这个一人之下只是一种幻梦的说法罢了,跟体位姿势没有任何关系。彼时洛安歌才十七岁,并不太清楚两个男人在床上谁上谁下的问题,
洛安歌当时在街上遇见慕轲,后来又同他住在一家客栈,并且在晚上以害怕打雷的借口,在他房间里打了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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