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他就不是他了。
最后一次惆怅长叹,小皇帝抬袖擦去真情流露的眼泪,举杯最后一次敬月,这杯酒下肚,他就要彻底放下心里这段年少的情感,继续当他的好君王。
“反正明天不上朝了,不如明日去舒亲王府走一趟,朕的亲人里也唯有他能让朕看着舒心了。”
一切烦恼都被锁在这望月阁之上,小皇帝起身挥挥衣袖,云淡风轻地走下阁,守在外面的李总管忙不迭地跟上。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临近深夜,万籁俱寂。
张华若和杨大宝已经不躲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被子里闷热,他们之前没说几句话就要掀开一次被子透透气,到最后干脆就不再钻进去,安安分分盖着同一床被子。
临睡前,张华若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能知道那个包子馅料的答案,侧过身看向杨大宝,杨大宝此时已经困了,感觉到张华若正在看自己,再困也要睁开眼睛:“怎么了?”
张华若借此机会与杨大宝靠的更近一点:“你还没跟我说,那个包子里的馅料。”
杨大宝笑了:“真的就这么想知道?”
张华若上下点着脑袋,黑暗里杨大宝还是能看见小脑袋点动的痕迹,侧身面向张华若那边,在张华若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听到这个答案,张华若止不住心里的困惑:“你是怎么能想到把银耳做成酱后包进包子里,而且还不是直接用,那味道是真的没让我想起银耳,直到你现在跟我说清楚它是什么,我才感觉它好像真的有点银耳的味道。”
杨大宝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实情说给张华若听。
今天自从张华若醒来,没有一个人问张华若这几天的去向,这是张谢仪吩咐的事,为的就是让张华若能够舒坦地过完这一天,至于绑匪的事情,人已经回来了,绑匪伏法只是时间的问题,稍微压后再说也无妨。
知道张华若心里好奇,杨大宝考虑许久,终究决定还是满足张华若的好奇心:“你被绑走的那天,我事先在家里泡了一小盆银耳,本来是打算回来后晚上给你煮银耳汤当夜宵。”
张华若脸上暖暖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心疼,好在现在屋里一片漆黑,杨大宝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
张华若知道,这些天杨大宝一定非常担心自己。
杨大宝继续说:“我们找了你一晚上,第二天丞相让我先回家等着,一有消息就回来通知我,我被枸杞子强行带回家,枸杞子见我一直心神不宁,就让我找点事情做,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一盆银耳放在陶罐里捣成了泥。”
杨大宝当时也没什么心情做一顿像样的饭,加上他不爱浪费食物,将就着把银耳泥蒸熟凑合算成一顿饭,却没想到口感和味道意外的不错。
此刻张华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他干脆就什么也不说,抬手抚上杨大宝的脸颊,感受着属于杨大宝的温度,轻轻摩挲。
杨大宝宽大的手掌覆上张华若的手背,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默契地不再言语,而是用行动证明爱意。
次日一早,凌惊玹带着洛弯儿前来拜访丞相府,一是为了感谢丞相大度,张谢仪事后没有责怪也没有刁难他们,反而还感谢他们救了张华若,让凌惊玹觉得既惭愧又内疚。
拜访丞相府的第二件事,就是亲自来向张华若谢罪,最重要的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地方,张华若受伤一事他们有责任,自然要来帮一把。
张谢仪本想直接谢客,他现在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情和精力去接待客人,奈何凌惊玹态度诚恳,第一次被谢绝后就一直等在丞相府门口没有离去,张谢仪只好把他们请了进来。
凌惊玹带来了不少珍稀的草药,都是张华若可能用的上的药材,张谢仪不好推辞,就先收下。
凌惊玹提到想要亲自再去给张华若看脉,亲自确认张华若的身体是否已无大碍,张谢仪眉头一皱本想拒绝,总觉得凌惊玹想去见张华若的目的并非这么单纯,但是略一思索后还是让管家领着他们去见张华若。
张谢仪能瞧的出来,凌惊玹对张华若并没有爱慕之情,更多的像是作为长辈的关怀,只是这关怀来的有些超过内疚和自责能带来的程度,张谢仪不能不多留一份心眼,让管家全程陪同,看看这凌惊玹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谢仪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他既然已经辞官成功,也就意味着许多事情要尽快收尾给小皇帝一个满意的交待,总不能人走了,留下一堆的烂摊子给小皇帝收拾。
对于现在的张谢仪来说,分秒必争。
洛弯儿也察觉到凌惊玹的不对劲,她的夫君对于张华若实在有些关心过头,因为她惹下麻烦,他们一行人多待在长安城几日本是无可厚非,但是奇怪的事情在于,自从把张华若送回丞相府后,凌惊玹开始每日心神不宁,且经常不见人影,洛弯儿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可见这次凌惊玹对自己的嘴巴管的有多严。
凌惊玹越是这样,洛
弯儿心里越是不安和好奇,也就更想知道其中的隐情。
按照她对凌惊玹的了解,凌惊玹应该不是爱上了张华若,张华若是好看,但是她的夫君从不好男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张华若的美无关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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