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唔……”
为了方便夏乔安啃自己,律主动张开了些嘴,说话时也没想着把嘴唇完全闭上,这便对他的吐字造成了一定阻碍。
他家小少爷仿佛是听不下去雌虫这含混的发音,才听他艰难的吐露了一个音节,忽然就变更了下两虫已维持许久的姿势,把他放开了。
“……雄主?”突然被放开的律先微微喘了一口,才有点忐忑地叫了夏乔安一声。
他抬眼朝雄虫看去,发现他家小少爷虽然放开了他,但没松开环着他的手臂,对方仿佛是还往他身体前方移了移,正侧着头。
他们是正依靠在住宅一楼的一面大窗前,夏乔安一侧头,看的方向便是大窗窗外。
窗外是小别墅自带的庭院。
这栋小别墅的庭院就同别墅内一样,目前尚且空空荡荡,里面既无装饰也无花草,仔细说起来,连“花园”的层级都够不上,就是个光秃秃的空院子,得等定下此处的住户来凭喜好亲自打理。
而院子光秃,“家徒四壁”的屋内连个窗帘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是更远处的外间走道上有虫路过,对方只要朝这头往上一眼,但凡这虫的视力不是低于虫族平均水平的差,就能畅通无阻的看见窗户这头挤着两只虫。
这块居住片区不同于夏家那块,走“高私密性”路线,住户间的间隔距离没那么大,院子外的走道上偶有居民路过是常态。
律看清了雄主的动作神情,从严实挡着他的雄主肩侧探出半个脑袋,也朝外看了一眼——
正看见一道急匆匆消失在走道转角处的身影。
空荡的庭院房屋方便外虫一眼看到这扇窗户,自然也方便屋内对象一眼看到院子外。
“我是不是给您惹了麻烦?”律有点担心的问,张口就把责任又揽到了自己头上。
夏乔安从窗外收回视线,听到这么一句,目光直往雌虫头顶飘。
律:“您在看什么?”
夏乔安:“我在看锅。”
律:“……?”
雌虫一下就没反应过来,怀疑雄主这是在说他头发这会有点像口锅——虽然他也想象不出来为什么自己脑袋能像锅。
不过不管想不想像得到,律的手已经忍不住朝头顶摸了上去,真的想去确认下自己的发型。
他家雄主手比他更快,先一步摸了上去,并还“读心”出了他的想法。
“是在感慨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责任的意思。”夏小少爷揉着虫脑袋说,“我先动的手,我先动的嘴,你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您来之前说过今天要低调行事。”律本来就是在低头“认错”,这会头顶上覆着夏乔安一只手,顺理成章把脑袋垂得更低,“我应该更机警一点。”
更早一点领会到雄主的意图,在正式开始前考虑到可能会被谁看见这回事,并建议自家雄主更换一个更隐蔽点的位置。
律在脑内进行了如数倒退,认为主要责任在他这点还是没毛病。
夏乔安跟律在一起这么久,却还是会为雌虫神乎其神的揽责任功力折服,怀疑他家大宝贝是全宇宙里最不知道“甩锅”为何物的对象。
“我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色迷心窍的忘了,不应当是我自己该多机警一点?”夏乔安揉着虫脑袋的手下移,在律嘴唇上按了按,顺便正好把雌虫还准备反驳的异议给按住了,“嘘——”
他目光落到雌虫的下唇上,那里还残留着被他研磨半天啃出来的小小凹坑。
夏乔安便将指腹挪了过去,在小凹坑上轻轻摩挲。
律不单是为唇上传来的压力和细微麻痒感住了嘴,他家雄主那句“色迷心窍”嵌在话里,一开始因为说的过于自然,他险些忽略过去,等反应过来这里还潜藏着一点调戏和亲昵后,雌虫大脑便“嗡”了一声,一时喃喃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精神上的冲击也是他闭嘴的要因之一。
趁雌虫老实下来,夏乔安继续说完他的话:“我之所以说要低调行事,是不想让家里知道我才进化完,刚刚回星,就迫不及待的在挑房子。”
尽管成年后的雄虫搬出家里实属正常,夏乔安和律这一世也已经是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准伴侣,赶快找好房子,住到一起,为母星虫口事业奋斗完全理所应当,好好一对伴侣长期两地分居才是丧心病狂。
但……夏小少爷的情况毕竟有些特殊。
一家虫都为夏乔安的进化尽心尽力,夏乔安前脚才闹了出桩“先斩后奏”,夏乔北夏长官还因为当了回弟弟的“保护盾”,喜提雌父一顿名为演练实为暴揍的教育,接着又是双亲哥哥集体暂推事务奔赴星外。
纵然这一世夏乔安内里已经换了芯,触发的维护事件与上一世有所不同,但无论如何,他受到的来自家虫的维护纵容仍是等量的。
“我希望多少能有个缓冲,别让他们觉得我非常迫切的想要搬出去。”夏乔安缓缓摩挲过律的唇瓣,“虽然就算我立马搬走了,他们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我雌父和我哥从某些方面来说跟你其实挺像,都是经常会忽略表达自己的那类虫。”
不多说,不代表心里不会多想。
律总觉得雄主这不单是在谈论对方的雌父兄长,也是在拐着弯子说他。
他完全能理解夏乔安不想高调看房的用意,于是为了表达自己对雄主的赞成,不便说话的他飞快舔了一下夏乔安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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