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由于跑得太快,巫友国被雪地里的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
“友国!”
巫友民大惊,连忙跑到巫友国面前准备扶起对方,不想却和弟弟一样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
巫友民爬起来准备去拉弟弟时,就听见对方双眼发愣地看着刚才绊倒他们的地方颤声道。
巫友民咽了咽口水看过去,只见那印着他们脚步的雪地处,露出了一小半边毛,不、准备的来说,应该是头发!
而且这一看就是短头发。
再看那挨着巫友国脚边的耳朵,巫友民可以断定,刚才绊倒他们的是一颗脑袋,一颗人脑袋,而且性别是男。
或许是觉得两面夹击,男女鬼都有逃不掉了,又或者是因为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巫友国颤抖着手扒拉着那头发周围的雪。
冰冷的雪让他本就冷的身躯更难受了,可他确像是着了魔似的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雪扒拉开,直到那颗人头完完全全的出现在兄弟两人面前。
这是个俊美的脑袋、哦,不对!应该是人,因为雪地下面有脑袋的脖子,所以这地下应该还有这人的身躯。
这人长得太俊了,兄弟两活了三十多岁,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甚至连他们所见过的女人或者是电视上面的那些明星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
“哥,他、他还活着吗?”
这么大半天也不见这人攻击恐吓他们的巫友国盯着对方道。
巫友民僵硬地摇头,“不知道,应该……死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被扒拉走“被子”而感觉不舒服的石烂一睁眼就瞅见两个人类像被鬼追似的跑了。
石烂疑惑地偏了偏头,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头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踢了似的。
嘎吱、嘎吱、嘎吱、
正当石烂准备往下钻一钻,让地面盖住自己的脑袋时,耳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脑袋扭转一百八十度来到脑后,与那四肢着地、浑身赤裸的女鬼对视着。
被石烂注视着的女鬼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可等她回过神后却傻了,她已经死了,怎么会觉得呼吸困难呢!应该是自己身上的鬼力被眼前这人给击……散了……
又因为鬼打墙而跑回来的巫友国兄弟,站在不远处双眼发直地瞅着那女鬼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化成烟消失的场面。
石烂将这个打扰自己清梦的女鬼处理后,冷漠的双眼看向不远处的兄弟二人。
两人双股打颤,一动不动。
“那边。”
石烂说完这两个字后,便将脑袋转回去,然后巫友国两人便眼真真地瞅着对方的脑袋往地下缩,没多久便瞧不见了。
“哥,咱们往那边跑吗?”
瞧着那脑袋的意思,是让他们往那边去啊。
“哥什么哥,快跑啊!”
没看见人家啥也没干就做掉了一个鬼啊!这时候不跑也得跑!
可让他们惊喜的是,顺着石烂所示意的方向跑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看见了熟悉的地界!
他们出来了!
巫老爷子正在院子门口张望,他老伴儿见此叫了一嗓子,“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指不定去哪儿串门了,到了时候会回来的。”
巫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不对,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我去村口看看……哎,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看见巫友民兄弟浑身湿漉漉的跑回来了。
见到父母的两兄弟眼眶红兮兮的,他们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你说你们在山上碰见一个赤裸的女鬼以及一个把自己埋在地里的男鬼?”
火房里,巫老爷子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瞅着对面两个换了衣服喝着姜汤的儿子。
“是啊!那女鬼可吓人了,她、她还想要吃我!”
巫友国连连点头,顺带将女鬼舔嘴唇的动作展示给自家老爹看。
巫老爷子:……
“那个男鬼虽然把自己埋在地下,但却救了我们一命,应该是个好鬼,”巫友民皱起眉头,“但是他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我们巫山村的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死在巫山上。
巫老爷子又抽了几口旱烟,烧得正旺的柴火时不时的发出燃烧声,“没有穿衣服的女鬼,应该是大青山那边过来的,她死了好几十年了,火头低的人遇见过她,运气好的活过来了,运气不好的被她害死了。”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没衣服呢?”
好奇心再次升起的巫友国问道,要是以前他铁定听他哥的话,不要去相信老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经过这件事后,他觉得自己的老爹可能是个高人。
别看兄弟两人都三十多岁了,可两人至今都是光棍,原因也是因为巫老爷子,巫老爷子以前是个俗家道士,后来道馆倒闭了,他也还俗回村娶妻生子。
可因为老爷子那个年代最忌讳的就是四旧,加上他又暗地里给人算命,所以被抓了几次,坐过牢的他被村里人避着,连带着他的家人也因为被村里人远离。
巫山村的交通并不好,即使现在已经二十世纪了,可还是保持着以前那种风俗,没人给巫友国兄弟介绍对象,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们,这一拖,就成了老光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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