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亏心事已经做了,所以即使有鬼找他,他只要有护身符便不会当回事儿。
能在她做人的时候杀她,就能在她当鬼的时候再杀一次!
巫友民找到黄翠儿的时候,对方正围着胡家的房子转悠,一边飘一边哭,血泪在胡家房子周围滴了一圈儿。
“翠儿,你咋了?”
巫友民喘着粗气问道。
黄翠儿一眼也没看他,只顾着转圈圈。
“她在痛苦。”
巫友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便看见石烂。
石烂依旧穿着黑衣,不过袖子上多了点纹路,看样子不是同一件黑衣。
这鬼还挺讲究。
默默看了眼自己穿了好几天衣服的巫友民想道。
不等巫友民问他为什么,石烂便冲着黄翠儿招了招手,“过来。”
黄翠儿吓一跳,血泪也不敢流了,瑟瑟发抖地飘到石烂面前。
石烂看着她,“你太笨了。”
黄翠儿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泪又流了下来。
巫友民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血泪,一点也不怕。
黄翠儿愣在原地。
“入梦。”
石烂看了看巫友民又看了看黄翠儿后,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黄翠儿双眼一亮,唰地一下飘到空中看准胡一鸣的房间后便猛地扎了下去。
半睡半醒的胡一鸣打了个全身冷颤,便彻底陷入昏睡中。
红色,全都是红色。
胡一鸣不断地跑着,可不管跑到什么地方都是红色的,就连脚下踩着的地也是红色。
“这是什么地方?!”
胡一鸣一边大声问,一边伸手使劲儿地掐着自己,一点也不痛,这是在做梦,他顿时心安了。
就算和鬼在一个梦里,他也不怕,就没听说过鬼能在梦里杀人。
想通这点的胡一鸣有些得意,他趾高气昂地指着周围,“我知道是你,可是你现在已经死了,再说,你到我们家五年,我们可没亏待过你,那天我得了个儿子,我高兴啊,丈夫高兴一下,让自己媳妇伺候自己一回又怎么了?”
说着,他更理直气壮了。
“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更是你儿子的亲老子,我要是死了,儿子就得饿死,别指望我爹娘养了,他们都老了!翠儿啊,你听见没?”
说得正舒服的他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肚子在慢慢长大,直到他说累了,想坐下身歇会儿时,才发现自己坐不下!
那肚子就好像怀了七、八个月似的!
而且还在不停地长!
“你要干什么?”
胡一鸣咽了咽口水,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告诉你啊,你就是这么羞辱我,我也不怕的!”
肚子依旧在长。
“你、你要是再吓老子,等老子睡醒后就把儿子往死里打!反正你都不心疼儿子的老子,难道还会心疼你儿子啊!!”
许是被他这话刺激了,原本还在慢慢长大的肚子顿时和吹气球似的大得难以想象,随着肚子的变化,胡一鸣便感觉到阵阵如撕裂般的疼痛从下体传来!
鲜红的血从他身下流出。
胡一鸣整个人都疼得倒在地上,不停得翻滚着、大叫着。
“你、要生了。”
冷硬而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满头冷汗的胡一鸣随着声音的方向拼命扭头去看,只见上身穿着白衣,下身被血浸湿的黄翠儿正一脸高兴地看着他。
“死婆娘!你、你等着,老子明儿就去找个道士把你给收了!”
胡一鸣的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
黄翠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她来到胡一鸣的脚边,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的肚子,嘴里念着,“宝贝,出来吧。”
“什、什么宝啊啊啊啊!”
剧痛从肚子里传来,胡一鸣发出凄惨的痛叫声,肚子已经将衣服撑破了,只听一声破裂的声音,胡一鸣的肚子便被里面的东西活生生地戳破了!
可胡一鸣还没死。
黄翠儿小心地将从胡一鸣肚里爬出来的小鬼抱在怀里哄着,“真乖,你看看我们的孩子,真好看。”
青黑的身子,大大的脑袋,双眼呈黑瞳不说,那小嘴居然能裂到耳根,露出一口尖尖的利齿。
胡一鸣一点也没得到孩子的好看是从哪里来的。
他已经疼到麻木了。
“吃了他,”黄翠儿看了胡一鸣半晌后,将手里的鬼婴放在胡一鸣破裂的肚子上。
鬼婴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在胡一鸣惊恐的目光中将脑袋扎进了他的肚里,然后便发出一阵吞噬的声音,疼得胡一鸣惨叫不已。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
啪!
黄翠儿手一抬,胡一鸣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巴掌印,“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是鬼东西。”
她被胡一鸣折磨了一晚上后,即使后来死了,可肚子里居然坏了鬼胎,要不是鬼婴想要进食而唤醒了她的鬼智,她还浑浑噩噩地做着孤魂野鬼呢。
不过两天,胡一鸣便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他木然地看着对面哄着鬼婴的黄翠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该死的梦怎么还不醒呢!
可事实上,胡一鸣已经昏迷两天了。
胡父将人送到县城的医院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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