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涵君可有办法除去遇辰体内的魔血?”
“我自然是没那个能耐的。”觞奕顿了顿, “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种法子。”
听到有法子, 容回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眼睛里总算燃起了一丝希望, “瑾涵君请说。”
觞奕在房中踱了几步, 不急不缓道:“听闻玉清山有一块血玉, 此玉百年凝结一滴血玉露,能净化世间恶灵及妖魔体内的戾气与魔血, 只是这血玉露并不容易取得,不少高修为者都因此丧命。近百年来,进去的人还无人活着走出来。”
容回问:“那百年之前可曾有人取得血玉露?”
觞奕道:“两百年前,倒是有一人, 是个僧人,取得了血玉露,为一个鹿妖,净化了妖气。”
听到这里, 容回精神大振,“那我即可启程去玉清山取血玉露。”
觞奕问:“你不怕死?”
若是遇辰身死,容回也不愿苟活, 若是有能除去他体内魔血的法子,就是赔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他道:“我与他共生死。”
趴在床边的祁言双手扯住了容回的手,“爹爹,我也和你一起去。”
容回抬起另外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头,“言儿不能去,乖乖留在灵溪宫,等爹爹回来。”
祁言泪眼汪汪,他刚刚听懂了大人们的谈话,“那爹爹一定要平安回来。”
容回温声道:“好,爹爹一定平安回来。”
觞奕看着祁言和容回两父子温情的画面,他唇角微微携着笑,“言儿被你教得很好,多谢。”
容回抬头看着觞奕,“是言儿本就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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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回吃下一颗魂归草丹药后,伤势有所好转,此去玉清山至少半个月,不能耽搁,得速去速回。
启程之前,他先去探望了四位长老,长老们都是仙体,疗养几日之后已经有所好转。
而后再去了灵溪洞,洞口处结了结界,里面的人不能轻易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轻易进去。
遇辰就在里面躺着。
容回站在洞外,看不到里面,他知道来了也不能见到他,可还是想来一趟。他在洞口外站了一会儿,柔声道:“我会为你取来血玉露,你定要等我回来。”
灵溪宫门口,鸿雁已经在等着,她手上还牵着一匹马,影也牵着一匹马站在她身后。
见容回走出来,鸿雁喊:“容公子。”
容回来到她面前,道:“灵溪宫的事以及言儿,就劳烦你了。”
鸿雁道:“灵溪宫的事和少君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照料好。”
“嗯。”
鸿雁示意身后的影,“让影也跟你一起去。”
容回看了一眼站在鸿雁身后的影,影的修为不低,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他点头道:“也好。”
鸿雁把手上的缰绳交给他,“此去惊险万分,你也要保重。”
容回接过缰绳,“嗯。”
——
玉清山离临仙台不远,他此行要经过临仙台所在的蕲州,他并不打算回临仙台,直接前往玉清山。
从羽灵溪出来后,容回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每日风餐露宿,只歇息两个时辰。
第五天他便抵达了蕲州。
蕲州去玉清山也就两日行程,进了蕲州城,天也快黑了,他打算寻个客栈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蕲州是他熟悉的地方,自从三个月前离开,这还是他初次回来。
这三个月经历太多事,许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再回到熟悉的地方,恍若隔世。
“二师兄!”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容回回了回头,只见傅冰兰和陶烨朝着他跑来,原本走在前面的岳商亭被落在了后面。
傅冰兰跑到了容回面前,脸上带着笑,“二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上一次在仙龙山脚下分离,也有一个月了,容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们,“你们怎么下山了?”
陶烨道:“附近有树妖作怪,我们奉师父之命下山来除妖了。”
傅冰兰喜滋滋道:“嘿嘿,二师兄,这一次的树妖可是我和四师弟一起降服的!”
听到两个他看着长大的师弟师妹能独当一面,容回心里替他们高兴,“做的不错。”
傅冰兰道:“这次的树妖也是千年老妖,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二师兄,走,我们先回临仙台,我给你慢慢说。”
容回道:“我暂时不回临仙台。”
“你不回临仙台,来蕲州做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容回抬眼看了一眼岳商亭,上一次他们不欢而散,两人关系有些僵硬。但毕竟有二十年的同门情意,不会因为一两次争吵就老死不相往来,他道:“我要去一趟玉清山,恰巧路过蕲州。”
陶烨歪着头问:“二师兄,你去玉清山做什么?”
容回道:“去办点事。”
岳商亭挑起眉,“是关乎那个羽族魔头的?”
听岳商亭这样称呼遇辰,容回心里并不好受,但念在岳商亭还不知道实情,他并未与他争执称呼问题,“大师兄,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解释,你能否抽空与我单独谈话?”
“何事?”
容回看了看两个师弟师妹,“先进客栈再说。”
容回进了客栈,要了两间房,再点了一桌子菜让两个师弟师妹和影吃,他和岳商亭进了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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