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澜:……
“我看你先前不擦伤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现在倒是知道了?”
“没皮没脸。”
姬长渊无奈,过了一会,却还是凑了上来,轻声道:“师尊你要怪就怪百解吧,别怪我。”
扶澜眉头一皱:“又关百解什么事?”
姬长渊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说了,取一次血未必成功,或许要隔一段时间取一次,龙族伤口愈合又快,我怕麻烦就——”
“怕麻烦就不用伤药?!”扶澜简直又惊又怒,恨不得把姬长渊按在地上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结果姬长渊这会一拿无辜的眼神看他,他抬起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狠狠放了下来。
“下次不许这样了。”
姬长渊笑逐颜开:“好,都听师尊的。”
扶澜这时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百解还好,若是东海拿我这么要挟你,你也给?”
姬长渊沉默了片刻,就懒懒笑道:“不给了不给了,谁都不给了。”
扶澜皱眉捏了姬长渊手腕旁的伤口一下:“还在嬉皮笑脸。”
姬长渊疼得低低嘶了一声,便慢慢恢复了认真的情状。
这会他沉默了片刻,抬眼静静凝视了扶澜一会,忽然淡淡笑了。
“师尊明知道长渊会怎么选,就不要再问了吧。”
扶澜心头顿时狠狠一刺,宛如针扎一般。
是的,他明知道姬长渊会怎么选。
若是东海那些人真的拿自己要挟他,姬长渊说不定就予取予求了。
这么一想,扶澜心头发紧,更加不是滋味。
反倒是姬长渊看了扶澜的表情,笑眯眯去开解他道:“可师尊是金翅迦楼罗,天上地下,唯你是龙族的克星,东海怎么样,都抓不到你的。”
扶澜微微一怔,随后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可看着姬长渊含笑多情的眸子,他也还是忍不住忧心……
姬长渊这性格,他怎么放得下心放手不管呢?
扶澜这边正在忧虑,姬长渊却忽然伸手猛地揽住他,将他往床上一带。
扶澜猝不及防,就被姬长渊揽着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紧接着,姬长渊就伸手一把抽下了自己头顶的簪子,叮咚一声,扔在一旁,笑道:“师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都子时了,咱们耽误太久啦……”
扶澜看着面容微醺,眼波含情的姬长渊,正想推拒,姬长渊却已经凑上来吻住了他。
扶澜睫毛微微颤动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姬长渊。
算了,这臭小子都这样了,还是从他一回吧。
不然……又得闹腾了。
·
不过姬长渊倒也不算是个昏君,第二日清晨扶澜醒来的时候,姬长渊已经去早朝了。
姬长渊走得太轻,扶澜居然丝毫都没察觉。
就在扶澜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警惕心太低还是他在姬长渊面前太放松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了茶几上那静静燃着的香炉中飘出的淡蓝色烟雾。
扶澜:!
两步走到那香炉前,把香炉盖子打开,扶澜轻轻一嗅,便面色通红,猛地盖上了盖子。
这是……海族特制的迷情香。
难怪昨夜姬长渊那么折腾。
他自己也……
这臭小子!
真是气死他了!
就在扶澜恨不得摔了那香炉的时候,却又发现香炉底下藏了一封信。
扶澜眉头一皱,却又还是伸手把那信拿了出来。
这信是姬长渊的字迹。
前面大致交代了一下,说只有双修才能让扶澜身体快些好起来,他怕扶澜不同意,才用的迷情香。
扶澜:骗子!
可看完这部分,扶澜却不自觉地又心软了。
接着,他继续往下看。
姬长渊又在后面说,让扶澜没事去看看清玠,或者见见剩下几位妃子,打探一下情报,也装作偶尔吃吃醋的样子。
最后一句原话是这样的:既然师尊不让我召他们侍寝,其他的探子我也信不过,就有劳师尊亲自费心了。
扶澜:……
感情姬长渊在这还能吃一回醋,扶澜也真是拿他毫无办法了。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终扶澜抬手就将手中的信给焚毁,随后,他就一个侍卫都没带,先去了清玠的清凉宫。
·
扶澜抵达清凉宫的时候,清凉宫已经装饰一新,只不过仍是没有几个宫人。
还都是玩忽职守,坐在那打盹的那种。
不过这样也好,惊动的人越少,对于扶澜来说越好办事。
这会扶澜悄无声息地走入内室,就看到清玠认真坐在长案前,提笔写字。
写的正是那日扶澜教给他的名字。
身边已然堆了厚厚一堆废纸,而最新写出来的两个字,却已经颇有扶澜的七分神似了。
“写的真好。”扶澜淡笑道。
清玠吓了一跳,他慌忙抬头一看,就对上了扶澜那双微笑的眸子。
随后清玠就红着脸,匆忙下跪请安。
扶澜一手虚虚扶住他,轻声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随意来看看,你写你的,不要紧。”
清玠讷讷应了一声,却仍是垂着手,束手束脚,不敢再动。
扶澜看了清玠一眼,正无奈着想要劝他,忽然却发现清玠手腕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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