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华冷笑,“当日一口一个宝贝叫得亲热,现在怎么就改口了?”
一直低头默不作声的谢礼抬眼看了一眼沈予风,那人没有丝毫的羞恼,大大方方道:“上次是我一时不胜酒力,唐突了杜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谁不知沈公子千杯不倒,那点酒岂能灌醉你?用这个理由未免太可笑!”
“好罢,那我就直说了。”沈予风笑吟吟道,“当日见到杜姑娘风采,的确让我仰慕不已,一时口快就叫了一声宝贝,还请杜姑娘不要介意,叫一叫又不会少块肉,你说是不是?”
杜恩华呼吸一窒,眼里恨上加怨,“你沈予风不是一向敢作敢当吗?怎么今日倒如个缩头乌龟一般!当日你除了逞口舌之快还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沈予风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
杜恩华握着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谢礼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下一秒沈予风就要被见血封喉。杜恩华闭了闭眼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如果你什么都没做,我腹中胎儿又是谁的!”
沈予风“咦”了一声,目光落在杜恩华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恍然大悟,“如来如此,恭喜杜……不对,恭喜夫人。”
“少废话!你就说这孩子你是认或不认?”
沈予风淡定摇头,“不认。”
杜恩华瞬间涨红了脸,“好,很好!那你就先去黄泉路上等这个孩子吧!”
眼见杜恩华手上发力,谢礼忍不住惊叫出声:“沈郎小心!”
杜恩华面上神情狠狠抽了一下,“好一个沈郎,我先结果了你的情人再来结果你!”说罢,剑锋一转,直直朝谢礼袭来。谢礼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沈予风刹那之间把人带入怀里,向后退了几步,和盛怒的杜恩华保持安全距离。
“我沈予风睡过的美人何止一二,多你一个不算多,少你一个不算少。”沈予风神情不复以往的风流多情,冷峻中带着一丝邪性,“做了我就会认,没有做我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杜恩华目眦欲裂,“难道我不惜自毁名誉,就为了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你不成!沈予风,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敢。”沈予风沉声道,“敢问夫人腹中胎儿几月了?”
“刚满四个月。四个月前洪兴帮大宴宾客,你也是客人之一。再酒席上我们把酒言欢,然后……”
“夫人,那日我的确和你喝了不少酒,之后你昏睡过去,我命人将你扶进里屋休息,之后便告辞了,从未做过不轨之事。”
杜恩华冷哼一声,“你口说无凭,可有什么证据?”
“我来替他证明。”
三人闻声看去,白雅不知何时站到了三人身后,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白雅?”杜恩华蹙眉道,“此事与你何干,你又如何证明?”
白雅幸灾乐祸道:“杜姑娘可知,我和沈予风都是红灯门的人。”
“什么——”杜恩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予风,“红灯门?”
没等杜恩华消化这个事实,白雅继续道:“想必你也听过,红灯门的绝学‘催情大法’以双修为主,而且有一个特点:每年秋冬两季,是门人修炼时期;而在春夏之时,必须清心寡欲,床笫之欢哪怕是一次都可叫人走火入魔。更何况,春夏之夜,练此法之人全身都会被蚀骨的寒意侵袭,即使是想做些什么也硬不起来。四月前正是春天,杜姑娘,你找错人了。”
沈予风无奈,“白兄,说好的隐藏身份呢?”
白雅斜眼看他,“你若是被洪兴帮的人缠上,可是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恩华脸色刷白,“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沈予风挑眉,“夫人若有时间再这里和我纠缠,不如去找一找谁才是孩子的生父。只可惜,”他轻笑一声,“当日赴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排除了我夫人也要好找呢。”
杜恩华脑袋嗡地一下,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沈予风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又替她把了把脉,提高声音:“还藏着干嘛?带你们家小姐去看大夫吧。”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扛着不省人事的杜恩华灰溜溜走了。
沈予风揉揉谢礼的头发,“宝贝吓坏了吧?”
“还好。”
“今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谢礼淡淡一笑,“沈公子怎么补偿我?你不是……不举么?”
“噗——”白雅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沈予风也不闹,凑到谢礼耳边,温柔缱绻道:“就算不用那处,我也能让宝贝舒服的。”
谢礼耳朵发烫,低声道:“沈公子还是唤我的名字罢。”
“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谢礼:“……”
白雅揶揄道:“好歹是重金买下的人,又睡了一夜,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沈兄还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兄过奖了。”沈予风笑眯眯地抓起谢礼的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谢礼心中稍有不悦,又想起自己对沈予风来说不过是个玩物,能被以礼相待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便道:“谢礼。”
“阿礼为何不让我继续唤你宝贝呢?”
谢礼顿了顿,“你唤谁都是宝贝,我担心沈公子记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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