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深咳了一口血,道:“周宗主,他……”
“哼。”周远桥冷哼一声,道:“洋深你不用说,我知道了。此人一定是心术不正勾结妖魔,还敢闯入我周家出手伤人!”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开就来想走就走?!”周远桥看着秦湛,趾高气昂道,“既然进来了,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去!来人!”
周远桥一声令下,周家足有上百修士冲进正堂,将秦湛和江云疏包围。
江云疏期待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昔日“师兄”自取灭亡。
江洋深喊道:“周宗主!他是q……”
江洋深半个音节还未出口,只觉胸口一痛,“哇”一声吐了口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远桥勃然大怒,道:“妖徒还敢猖狂!都给我上!!!”
秦湛的身形岿然不动,甚至未曾动过一根手指,周家的上百名修士都被一阵凛冽的剑气掀飞出一丈多远,满身满脸皆是鲜血,为剑气所伤。
凭借和秦湛曾经交过手的经验,江云疏知道秦湛还算手下留情的,不然这些等级的修士,全都得炸成血浆。
“你……”周远桥惊得后退一步,正好瞥见正堂门外正赶来的七名紫铭仙院的仙修,心中又顿时有了底气,对秦湛道,“你们死期到了!”
原来,把江云疏交给江洋深后,紫铭仙院那七名仙修没有真敢休息,都时刻悬着心,听到正堂的动静,也都纷纷赶来,冲进了正堂。
“诸位仙长来得正好!”周远桥如同见了救星,大声喊道,“这里有妖人作乱,快来相助!”
紫铭仙院的仙修见了正堂内情景,见秦湛把江云疏搂在怀里,又有如此多人被打趴在地,心知那位出了点事,秦真君被惹恼了,连忙纷纷向秦湛跪下行礼,道:“我等保护不周,请秦真君恕罪。”
听到“秦真君”三字,周远桥的脑海中“嗡——”一声炸开,指着秦湛喊道:“不可能!他怎么会是秦真君?!”
“你怎敢对秦真君不敬!秦真君是你能指的吗?!”紫铭仙院的一名仙修立刻起身,拔剑道,“还不跪下!”
周远桥怒道:“岂有此理!”
既然劝说不听,紫铭仙院的仙修与周远桥大打出手,终于还是把周远桥按跪在了地上。
周家的其余修士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哪里敢反抗,跟着一齐跪倒在地。
一众旁人,秦湛概不理会,冷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江洋深,目光锋利如剑。
秦湛不语,也无人敢开口,四周一片死寂,压得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秦湛放开江云疏,脸色冷如冰雪,一步一步向江洋深走近。
江云疏道:“慢着!”
秦湛回头,看了江云疏一眼。
江云疏快步走上前,道:“我自己来。”
紫铭仙院的仙修十分有眼力劲,见江云疏手中没有兵器,秦真君的佩剑也不在身上,连忙把自己的佩剑呈到秦湛面前。
秦湛接了紫铭仙院的仙修呈上的佩剑,递到江云疏手中。
江云疏的左手下意识地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改用右手接过剑。
长剑豁然出鞘,剑光寒如霜雪。
江洋深使劲摇摇头,抬手拽住江云疏的衣袖,喊道:“不……你不能杀我!……”
江云疏垂眸看着江洋深,淡淡道:“我想留你一命,又恐你祸害他人。”
言罢,江云疏手起剑落。
江洋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晕死了过去。
江云疏手中的剑不染血,足以见其速度之快。而江洋深的下|身,涌出一滩鲜血,某个东西落在血泊中,其状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出手却竟是这样干脆果断而且残忍。
血腥与美,奇妙地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宛如荆棘丛中盛开的一朵血红的玫瑰,周身荆棘染满鲜血,血色却更令他美得秾艳,教人的无限遐想流连在他身上,移不开目光。
方才那一剑,江云疏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已是用力过度,他将剑递回到秦湛手中,整个人都靠到了他怀里,道:“累了。”
秦湛一手搂住江云疏,将手中的剑扔回给紫铭仙院的仙修,淡淡道:“看着办。”
紫铭仙院的仙修连忙恭恭敬敬答道:“请真君放心。”
秦湛俯身将人横抱起来,柔声道:“我们回去休息。”
江云疏点点头。
秦湛抱着人转身离开后,紫铭仙院的仙修立刻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与在秦湛面前的俯首帖耳的模样完全不同。
紫铭仙院的仙修先将周远桥和江洋深都废去修为削为凡人,又将整个周家的宝物都洗劫了一遍,散去周家所有门徒。昔日阳羡城中最辉煌鼎盛的修真世家周氏,一夜之间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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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抱着江云疏回到客栈,人不知何时已在怀中睡着。秦湛将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轻轻盖好,又放心不下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考虑一番后,秦湛还是坐在床上,将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捂着他。
秦湛让江云疏靠在自己怀中,只觉人身子冰凉,几乎没有温度,眉心紧锁,看起来睡得也不安稳。
秦湛微微蹙眉,探了探他身体的状况,暗暗吃了一惊。
体内寒气十分重,寒冷是由内而外,好在时间不长,还未伤到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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