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剑也算是有良知,没有立马进去看欧阳菊幽,而是站在原地关心常箜:“姑娘你还好吗?我……我代替菊幽谢谢你了。真的非常感谢!”
“别谢我了。”常箜微笑着,艰难的张嘴说道,“据我所知,他亲爹没了,你们还是得好好沟通一下比较好。”
“………”
这一点真的是司徒剑最担忧的事情了,欧阳封华死了,之前是欧阳菊幽痴傻,不知道死的是自己亲爹,这下恢复正常了,他又该如何去跟欧阳菊幽说呢……
归根结底,那人都是欧阳菊幽的父亲,就这么死了,他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因此还恨上东方烋雪和洛烊?会不会连杨悦跟杨沁依都恨?不过也的确是杨悦杀的欧阳封华来着……
司徒剑走神的期间,东方烋雪已经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了,最后东方烋雪是直接给了司徒剑一掌,才让他回过神来。
“怎、怎么了?”司徒剑还有点恍惚。
东方烋雪叹了口气:“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他醒来后,你就回朝廷去,当好你的皇帝。你至少要一直把那个位置坐到三十七岁,因为那个时候你的儿子就有能力继位了。”
司徒剑点了点头:“这次,真是麻烦公子与姑娘了,我……朕知道了。”
东方烋雪满意的笑了笑,刚一动,就发现常箜已经倒在他怀里睡过去了。这样待在别人的家里也不好,况且这个屋子就一架床,他们也总不能欺负别人屋主不是。
于是东方烋雪也只好将常箜揽膝横抱起来,对司徒剑微微颔首,便踩着他的剑往远处飞去了。
好在现在雨也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否则御剑还有些碍事。
二人一回到“风花雪月”,东方烋雪刚把常箜放在床上,转身就看见了满脸阴郁的沈兲。他看起来双目红肿,像是痛哭过一场,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一点气色都没有。
“……你……你吓死我了。”东方烋雪顺了顺胸脯,“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个治病的,不会自己生病了,找不到地儿医吧?”
“……”沈兲依然没有说一个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东方烋雪一眼,全程都是死盯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常箜。
盯了一会儿后,他又愤恨的看向了东方烋雪,然后低下头去,喃喃低语:“……打不过你,也是没办法啊……”
“你这是怎么了?”一察觉出不对劲,东方烋雪马上扶住了沈兲。
沈兲重重打开东方烋雪的手后,往后退了几步。他就像这样低着头,双手握拳握的很紧,像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之后突然抬起头来,指着东方烋雪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这么久,你居然都没说起过……”
“……”东方烋雪预感到了不对,皱起了眉头,“沈兲,你突然间这是发什么疯?”
“我可没疯!”沈兲说着一把掀翻了桌子,“你,她,你们两个,没话要说吗……”
此番动静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常箜。她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下了床:“……沈兲是你啊,你们在干什么?”
东方烋雪站在她旁边严肃道:“……常箜,这下真的有大问题了。”
常箜猛的一颤。
倒是沈兲,忽的笑了起来:“常箜……常箜……还跟我装呢?啊?哈哈哈哈哈……”
“……………”
“余师师!”
沈兲大吼出来了这个名字。
“……不,我……”常箜虚弱的向后倒去,坐在了床上,满脸的震惊与茫然。
东方烋雪道:“行了,闹什么?非过不去这道坎儿了还是怎么的?该寻的仇,该报的怨,还不够吗?!嚷嚷什么?!沈兲,你杀过一次了,你难道还要来?!”
沈兲深呼吸了几口,一个踉跄咳出了不少血来。他擦了一把脸,懵懂的看着手上的血迹,再冷冷的看了常箜一眼:“厉害啊师父……这个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
这时常箜站起来,跑到沈兲面前去,哭着:“沈兲,我真的什么都试过了,我是真的后悔了!我也没有办法,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沈兲冷笑了一声,推了常箜一把:“你没办法?师父,这毒可是你亲手在两百年前下的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医仙啊……你这就跟我说没有办法了?”
被推倒在地的常箜本就虚弱无比,她又顽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摇着头哭道:“那时你想尽办法的折磨我,我也是在毒蛇毒蜂,甚至更毒的东西上给提炼出来的毒素,再将毒素融合在一起的啊,我当时只想和你一起死去,我真的想不到我会解不了这个毒啊!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兲闭上了眼睛:“你,医死了我全家人……害我寄人篱下沦为笑柄,现在又给我下无药可解的毒……”
“沈兲……”常箜扯了一下沈兲的衣袖,“我可以陪你一起死啊,我真的尽力了!我试过把毒从你身上转移到我自己身上来,可没用啊!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试过了!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啊!”
“你对当年害死我全家那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
曾经沈兲多次想要问起,但都在经过反复琢磨后,选择了不提。沈兲不问,余师师也总不能没事在他面前提起那些伤心事吧。一个不问一个不说,这个误会就在沈兲的心里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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