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以公有制为主体,慢慢转向并不完全的私有制。
毕竟一旦陷阱、弓箭、弹弓还有渔网这些工具成熟,食物就会大大增加,要是始终维持着完全上缴的公有制度,大家不会提起太大的激情。
乌罗敢说,如果狩猎队的男人跟采集队的女人一天所获得的食物只需要上缴一半给部落里供养其他人,他们的热情能迅速上升一倍。
这并不是什么劣性,而是人的本性,促进人前进的本来就是**,直视**才能走得更远。
不过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看来还是得去找一下美人邻居,找点东西跟他换一下弓箭跟盐的秘密,就等开春吧,那会陶应该烧出来了。
折腾了半天,乌罗终于有点困意了,他的床被伤患占住,只好去占这些男人们的棉被,跟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勉强睡了一晚,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情况像是被黑青旅宰了一顿,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意识就这么在闪烁的火光里渐渐模糊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受伤比较重的几个男人都没发烧,不过精神萎靡了些,脸色比起昨天洗过后要好看点。因为大兽跟受伤的原因,他们今天不需要出去打猎,不过还是得留在部落里做工,而首领自己则带着女人们继续去采集。
外头开始下雪了。
乌罗先检查伤口,大部分人的伤都已经在慢慢愈合了,只有“被开膛手”白连还半死不活地躺着,绿茶帮忙把一整块肉往他嘴里塞,生怕噎不死他一样。
白连的伤口情况不太乐观,可能是因为昨晚上的泥巴,有点化脓,肉有发烂的迹象。
“你准备一下,接下来我给你动个小小的‘手术’。”
乌罗没办法,找骨刃用火烤了烤,又倒上双氧水消毒,将那些烂肉小心翼翼地剔下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手术的白连正吃着肉,惨叫声瞬间梗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
好在仗义的绿茶给他来了个热水浇脸,好歹把肉给冲下去了。
乌罗重新给白连贴上纱布,把他的肚皮遮住,听见方才白连的惨叫多少有点愧疚,拔牙还给打个局麻呢,更何况剜肉,他一边洗手一边为自己的处理手段而感到内疚,诚恳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相信你会活下来的白坚强!”
白连奄奄一息地躺着,半晌拽了拽乌罗的裤腿,问道“还有肉吗?”
吃得多就恢复得快,这是男人们坚定的信念。
乌□□脆而慷慨地把自己的早饭让了出去,他一大清早起来给男人们看伤口清除腐肉,现在完全没有胃口。
没有吐出来都是靠着这点半路出家的医者仁心。
相较之下,作为家属的小酷哥倒是没心没肺的,吃过早饭就盼着陶的事,对部落而言,只要人没有看起来快死了,那受什么伤都会好起来,更何况还有巫者在这里治疗,他心放得比乌罗都宽,一大早就蹦蹦跳跳,踏踏自己的草鞋想着往外溜。
乌罗对自己的医疗技术没什么信心,因此多少有点道德感上的多愁善感,他提着小酷哥去看白连,昨晚上是不想伤口把这小子吓坏了,今天好歹包得差不多了。白连跟小酷哥没说什么,男人见着孩子过来,就撑起身来看看,又摸摸他的脑袋,把碗里咬过一块的大肉喂给了小酷哥。
“吃。”白连拍拍他。
小酷哥就吃了,他看看白连的伤,终于找到点忧郁感,说“你吃饱了吗?”
“可多了。”白连骄傲地挺挺胸膛。
小酷哥点点头,他把那点肉全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站起来往外走,今天还有陶器的活干。
看来古往今来探病的人吃病人的水果篮这一习俗,都没什么大改。
乌罗有点无奈地看着白连,叮嘱他道“这里面就你被兽刨得跟条鱼一样,你可别逞强啊,要是发热或者肚子痛就让人过来喊我。”其实喊他也没什么用,看情况外伤吃消炎药跟控制住腐烂情况应该能康复,就怕会感染到内脏,巫者底气不足地说道,“我到时候给你吃点止痛药,总好过生受折磨。”
白连非常乐观地点点头,还亲切地问道“要我干活吗?”
“你躺着吧。”乌扒皮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性。
白连眨眨眼,“哦”了一声,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出事,蚩当时烧得像根火把一样都没事,他还没有烧呢,只是肚子开了,这种伤每年都有几次,有时候严重了身体就会热,人也昏昏沉沉的,只是男人们能熬,多数时候就熬过去了。
这次受伤睡醒过来,他一点都不觉得晕,虽然痛是更痛了点,但人不觉得难受。
白连盲目而乐观地信任着乌罗的医术。
可以说部落里唯一心虚的只有乌罗本人。
不被允许动弹的只有白连一个,他的伤口的确太深,大家洗干净之后对伤口一目了然,自然清楚他肚皮上那道伤只差一点就把整个人撕开。
因此部落里没有人质疑乌罗不准他动弹的命令,而其他男人则不甘待在山洞里老老实实地干活,纷纷投身入制陶行业的怀抱。
雪是昨天开始下的,虽然并不大,但等众人来到河边时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小棚子底下跟其他地方的颜色是不同的,男人们还没有见过小棚子,有点好奇地挤进去,觉得新奇又有趣。
今天人手足够多,乌罗看着他们轮流挤进小棚子里,忽然心念一动,打起了做个小陶坊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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