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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酷哥只听了一半就去烧水了。
    乌罗把兔子接过手来,这只待会还要给安安暖肚皮的,他带着兔子进了空荡荡的房间,将折叠好的被子重新铺开,他刻意放在天窗底下,这会儿晒得还有太阳的余温,摸起来很暖和。
    两块新兽皮拼成席子,大肚陶罐重新点起火来,他到地下室拿了陶罐煮起热水,这才打开箱子走进去。
    这群孩子遮蔽身体的衣物只有兽皮,就算去女性专区拿相对应的用品也没地方使,再说乌罗对那些完全不了解。他推着车子在超市里闲逛专挑,便宜的布跟毛巾买,那种几块钱或是才十来块的,又拿了一大罐红糖跟蜂蜜柚子茶。
    后者是买给自己喝的。
    等安安来敲门的时候,乌罗的水已经沸腾了,他舀出来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柚子茶,正在喝,口腔里带着微微酸甜的柚子香气。
    “巫?”安安有点紧张地捏着自己的兽皮裙。
    “进来。”乌罗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往下扫去,她腿上的淤泥已经洗干净了,肌肤上还有热水洗后淡淡的粉色,的确认真清洗过了,就指着角落里的兔子让她抱着,“抱着它吧,会暖和点。”
    安安迷惑地应了,不明白巫为什么要自己抱着这只兔子,不过兔子抱起来很暖和,又乖巧温顺,她觉得冰凉凉的身体似乎都缓和了点,倒是很乐意“好。”
    她还将自己带着的毛巾递了过来。
    那毛巾上是什么都可想而知,乌罗从容拒绝了她,递出崭新的毛巾让她自己垫在身下,告诉她等好一些后把这些拿去一起清洗,然后将调好的红糖水递过去。
    “睡一觉吧。”
    乌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慈祥而不是尴尬,不过很可能是失败了,导致安安略有些畏怯地看着他,他猜测自己的五官上涌现出来的大概是狰狞。
    这种事真的过于令人发窘。
    “可是……”安安有点迟疑,她想了想,才说道,“我已经好很多了。”
    原始社会的纯净性就在于此,他们会为了生存下去做出恶行,就如同首领他们试图掠夺阎的所有物,就如同连山部落提高有关人的价格,这些利益与他们的生活紧密相连着,如同发现腐肉的野兽,试图竞争多一口食物。
    然而他们又过于乖巧听话,不光是安安,连琥珀也同样,即便再辛苦,再劳累,他们仍会任劳任怨地完成一切布置下去的任务,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这种“纪律性”令乌罗无言以对。
    他们没有独立的人格,一切都紧密相连着,围绕着团体来运作。
    “睡吧。”乌罗平静道,“你这个样子久了,很可能会生不了孩子的。”
    安安听到这样的话,脸立刻发白了不少,她震惊地看着乌罗,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
    “真的。”
    安安立刻将红糖水喝完,躺在了被子上,她仰着头,任由乌罗将兔子抱出来放在地上乱跑,那柔软的棉被第一次由她个人独享。乌罗轻柔的举动不知怎的令她有些想流泪,安安不明白心里涌动的情绪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寒意脱离身躯,她被温暖裹挟得昏昏欲睡,轻声道“巫,我跟你生孩子,好吗?”
    乌罗哑然失笑道“你还太小了。”
    “我已经大了。”安安不明所以,她勉强睁着眼睛道,“我明年就可以生孩子了。”
    说这句话的要是一个女人,也许乌罗还会稍稍动心,可惜安安还是个孩子,于是他只是抚了抚安安的额头,找不到这孩子眼里半点□□与爱意。
    这只是繁衍,不过接近确定父亲的繁衍罢了。
    “不。”乌罗的手从安安的头上撤回来,他温柔道,“我都够做你父亲了,安安。”
    安安困惑道“因为我还不够好吗?”她沉默片刻,好似有点难过起来,倒不是因为乌罗拒绝她,“是我……不好,身体没有那么好”
    她显然有些自卑。
    乌罗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他顿了顿,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阎的脸,他摇摇头将其甩去,平静道,“我还没有找到想一起生孩子的人。”
    “生孩子的人?”安安茫然道,“不是,都可以吗?”
    乌罗轻叹一口气道“不可以。”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乌罗的确恐惧这群原始人,然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又有金手指在手,他并没有那么担心自己。只是生活得越久,异类的感觉便越清晰,他们的确都是人,的确同样拥有喜怒哀乐,然而从认知就彻底不同。
    在任何时代,乌罗都可以努力爬到高处,他可以去寻找能与自己交流的人,那些人起码有三纲五常,有最为粗浅的伦理道德。
    可这个社会是无序的,它的无序与战争无关,而是一种□□裸的原始,从时代到秩序。
    乌罗一直去理解琥珀她们的想法,了解她们的认知,并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恐惧,更谈不上是敬畏权力。他至始至终,都如同一个漂流而来旅行的过客,竭力弄清楚当地风俗,只是为了互相尊重,各不冒犯。
    就似生育一样,也似门的事一样。
    这两者对于乌罗而言,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可他并不会去约束其他人随着自己的思想行走,他们没有这样的概念,只能理解最粗浅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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