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有一间屋子遮风避日就好。傅少御说。
燕飞霜指了指东边,说:“我就住在隔壁小院,若有短缺物品,只管吩咐我就是。”
傅少御看了萧绝一眼,萧绝不明所以地回看过来。
待那表兄妹二人走后,他才开口:“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傅少御不答,只扁扁嘴巴往榻上一卧,对着屋顶叹气:“真酸。”
萧绝把门关好,过去趴在了男人身上,咬着他的下巴喃喃道:“酸什么?”
“自然是酸那颗糖了,”傅少御垂着眼睫,双臂箍着那把劲瘦的腰,“你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怎么还有姑娘不死心地往你跟前凑呢?”
萧绝把手探进他的衣内,肆意游走,“谁说我冷冰冰的?”不轻不重地在男人结实的胸口拧了一把,他将声音压到最低,“我是你一个人的。”
傅少御很是受用,低笑着把人压到身下,吻作一团。
当天夜里,两人被施奕叫去书房,沈仲清、燕无计还有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在,独独少了施正平。
“施掌门还没有音讯吗?”问话的是断空堡掌门敖江。
“听奕儿提起,少御曾在数日前见过正平。”沈仲清看向傅少御,傅少御点头称是,把之前对施奕说的话,又简单陈述一遍。
细节之处也说得滴水不漏。
燕无计不疑有他:“既如此,那就先把他的行踪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加强看守,防止那贼子逃脱。”
萧绝内心一凛,若这群人严加防守,那他伺机杀掉唐筠灭口的计划只怕更难实施。
敖江说:“燕兄有何高见?”
燕无计道:“寻常守卫防得住普通人,却防不住武功高强的别有用心之人。不如我等亲自轮流看守,不让他人有一丝可乘之机。”他看了沈仲清一眼,加了一句:“这也是沈兄的意思。”
沈仲清在武林德高望重,虽从未答应过要做那个武林盟主,但做的都是武林盟主的事。
对所有人而言,那个称号有和没有,并无实际区别。
果然,燕无计此言一出,先前还有些犹豫的几位掌门连连点头称是:“讨伐踏仙阁是头等大事,多加防范总是好的。”
“那就有劳大家这几日辛苦操劳了。”沈仲清开口说,“待到七月十五,斩下唐筠首级,你我一起攻上不至峰,让崔玉书还凌氏一家三十二口一个公道,还星寒一个公道,这些年所有被踏仙阁暗杀的人若在天有灵,定然也会欣慰不已。”
萧绝听的想笑,这些人满口正义,两手沾的血可一点也不比他的少。
“少御,萧少侠,”沈仲清突然点到他二人名字,“你们两个少年英雄,可当表率,这次还请你们多多辛苦。”
傅少御身姿挺拔,面色肃然:“傅某义不容辞。”
萧绝却辗转整夜,未曾入眠。
该如何绕过几大掌门的看守进入地牢呢?
思来想去,根本没那个可能。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他心烦不已,这几日燕飞霜总是要来找他说话,哪怕他板着张脸不理不睬,这姑娘也能在旁边聒噪半日。
好生心烦,真想一剑抹了她的脖子。
偏偏沈仲清、燕无计这两个老匹夫也瞧出了燕飞霜爱慕的心思,还有意撮合,总是强行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个接触,搞得傅少御也满心郁闷。
“公子?回神了嘿!”
黑袍隐在暗处,弹了颗石子,正中傅少御的肩胛骨,一阵酸酸麻麻,让神游的心思回正。
傅少御侧身朝夜色中看了一眼,沉声问:“绝影呢?”
“被我绑着呢。”黑袍悄声说,若不是他拦着,那小子只怕早就股身杀进武侯府,来一场怒发冲冠为蓝颜了。
“但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唐任人鱼肉吗?”
“眼下时机未到。”傅少御坐在屋檐上,今夜是他值守看顾地牢。
黑袍不解:“再过两天就是那劳什子大会,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傅少御沉吟片刻,道:“只有大会当天,武侯府防守最为薄弱,声东击西是上策。”
“……”黑袍点头,“懂了。”
“且慢。”傅少御叫住他,叮嘱道:“你记得戴上面具,之前萧绝见过你的脸。”
黑袍笑道:“都多久了?公子还没把事情告诉他?”
傅少御叹了口气,只听黑袍又道:“依您那位的脾气,若是知道你苦苦隐瞒他这么久,定是要发一通火的。公子好生保重。”
窸窣一阵轻响,夜色又是一片寂静,半个人影也没了。
傅少御无奈地看了眼即将圆满的月亮,他当然知道萧绝会生气,所以想把人领回自己的地盘再和盘托出,到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撒火也没关系,反正人跑不了。
谁知道,半路出了变故,而且燕飞霜那姑娘也着实是个不开窍的。
这几日他对萧绝刻意亲密了许多,就连施奕那个木头公子也瞧出几分端倪,拐着弯打听他和萧绝的关系。
怎么这姑娘就完全看不出来呢?
难道非要他当面吻了萧绝,她才能死心?
心里又开始酸酸的不太舒服,他对萧绝的占有欲在日益增强,如果可以,真想把人绑在身边,让他一辈子都不能走出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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