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就藏在岸边的灌木丛里,他们经常从这里过河,附近的植物不多,很大一块草坪。
云鸣道:“我变兽形了?”
“行,你变吧。”任鹤隐问:“我要不要退开点?”
“后退十多米就行。”
任鹤隐二话不说乖乖后退,直退到十来米开外,才看着河心的云鸣。
云鸣消失在河水中,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白虎浮现在河心,能直接看到他的脊背跟脑袋。
云鸣的兽形非常威武漂亮,哪怕变成巨大的兽形,还是很漂亮,一点都不狰狞。
任鹤隐看着这幕场景,感觉跟扮家家一样,河流都莫名小了许多。
云鸣转头,“我现在开始捞了?”
“你捞吧,捞起来有难度吗?”
“还行。”云鸣一爪子扒拉出一大坨水藻,往前走两步甩到岸上。
任鹤隐过去对比了一下,这堆水草看起来比他还高,整体沉陷一种黄绿色,看着很大。
云鸣捞起水草来轻松异常,他沿河向下,没一会儿,一百多米的河段之内,岸边到处都是这种水草。
任鹤隐粗略数了一下,这些比他还高的水草堆一共有九十七堆。
云鸣走到一段河段之后停了下来,说道:“这里没有水草了,要去下面捞。”
“我感觉差不多已经够了,老大,你先上来吧。”任鹤隐蹲在地上,“这水草只是用作黏合剂而已,本身也不用太多。”
“看着多,晒干之后就没多少了。”
“等晒干再说吧,我感觉差不多应该够了。这些水草叶子那么薄,几天就晒干了,要是我们做房子的时候实在不够用,到时候再来捞一点也行。”
云鸣听他这么说,不在坚持,慢慢踱步上岸。
任鹤隐昂头看他。
现在的云鸣高五米多,身长二十多米,看起来庞大异常。
他长长的毛发都湿了,一揪一揪湿哒哒往下滴水。
任鹤隐看他这样,轻轻摸摸他爪子,昂首问:“你能变得更小一些吗?”
云鸣体型随着他的话肉眼可见地缩小起来,问:“要变多小?”
任鹤隐想不出,道:“最小是多小?”
“就这么小。”云鸣变回他常用的体型,巨大的虎脸上带着笑意。
哪怕这是他的最小体型,依旧是部落里最大的白虎。
任鹤隐伸手帮他拧毛发里的水,“冷不冷,我们找个地方晒会太阳吧。”
“还行。”云鸣懒洋洋站在阳光下。
任鹤隐转头四望,“我们找个空旷点的,阳光多一点的地方。”
之前他没料到云鸣还能变大,便预备了一整天来捞水藻。
云鸣变大之后直接用爪子捞,效率比他预料的高十倍,一天的时间直接缩小为一小时,他们还有挺多空去晒太阳。
两人一起去放竹排的附近找了个草地,就在枯草丛中慢慢晒起太阳来。
任鹤隐转头,“今天没什么人来这边采集或者打猎吧?”
他们这样,被看到了不太好。
“没有,离我们最近的人跑到这里要二十分钟。”云鸣懒洋洋,伸出爪爪扒拉他,“先休息一会,等会再弄饭吃。”
今天捞水藻,任鹤隐特别备了一大锅煎肉当干粮,锅就在附近,想吃的时候点起火来一加热就行,肉吃完了,还能撕点菌子,放一把小葱碎进去煮点肉汤,顺顺肠胃消消食。
云鸣的长发平时看上去很飘逸很漂亮,现在打理起来也很费劲。
他趴在枯草堆上眯着眼睛睡觉,任鹤隐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一点点慢慢尽量帮他拧干长毛,顺便用手指将长毛梳顺。
太阳慢慢从东边爬到头顶,云鸣的长毛干得差不多了,任鹤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挨着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眼睛被太阳照得有点花,再闭上眼,眼前全是橘红色。
太阳太暖太温柔,连岁月都美好起来。
两人中午爬起来吃了午饭。
云鸣在河边轻松抓了条味道比较鲜美的鱼,三两下处理好,将净肉递给任鹤隐。
任鹤隐就着锅里的底油,放上姜片,将鱼两面煎黄,倒入水开始熬汤,很快便将水熬得奶白,再加入菌子跟葱花,味道香得不行。
任鹤隐一边吹着气一边喝汤,“下午我们抓螃蟹?”
“好,抓多少?”
“熬一罐秃黄油差不多就够了,要是熬太多,我们吃不完,放坏了也可惜。”任鹤隐想想,“看着抓,也不一定有多少,要是抓得太多就请部落里其他人吃。”
两人刷干净锅便去抓螃蟹。
现在的螃蟹依然很大一只,看起来比任鹤隐脸都大。
任鹤隐专门砍了藤蔓过来,云鸣抓一只他绑一只。
他手脚利落,克服恐惧感之后绑蟹并不难,只要眼疾手快,别被钳子钳到就行。
午后,正是螃蟹出来晒太阳的时候。
两人几乎没怎么找,就沿着河堤一直往部落走,一会儿工夫,就抓到三四十只。
多了他们也没有停手,螃蟹要是实在抓多了,拿回去部落给大家吃味道也非常不错,无论清蒸爆炒还是盐焗,都别有风味。
抓到最后,任鹤隐的筐子已经塞不下了,任鹤隐只好将螃蟹绑成一长串,找了跟木棍,挑着这群螃蟹回去。
最后,他们一共抓了一百二十多只螃蟹,任鹤隐挑了一长串,云鸣两只手也提着两串,背筐里还有十来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