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三人一起下去,部落大家今天难得没睡午觉,都在下面等着看要怎么开锅。
任鹤隐上次开过一次,大家知道这个过程挺热闹,现在依然好奇。
看见任鹤隐的身影,乌谷举着肉,忙道:“肉准备好了。”
任鹤隐笑,“看来大家都很急啊。”
“那是,盼了这么久,能不急吗?”乌谷往旁边箩筐一指,“葱姜蒜跟辣椒都准备好了,要是今天开锅,晚上就做一个小炒肉吃。”
“还有菌子跟笋干。”
“还有野菜。”
“对,再炒个鸟蛋!”
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来,说着一齐笑。
这些都是任鹤隐他们经常做的菜,一做这几道菜浓郁的香味就飘满了整个山谷,部落里大大小小早馋得不行,现在说什么都要做来尝尝。
任鹤隐道:“那我就不废话了,大家把火烧起来,先把铁锅烧红了再说。”
“好嘞,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烧。”
山脚下就有大量劈好的柴火供每天煮饭用,他们专门挑了木质比较稀松好烧的柴火拿过来放到简易灶下生起火来下,灶下很快燃起一堆熊熊大火。
柴火烧得噼里啪啦,黑色的铁锅也慢慢变红。
任鹤隐拿过一块肥肉,用火钳夹着,要开始开锅。
所谓开锅,就是将锅烧红了,用肥肉里里外外将锅涂一遍。
绝对的高温能将肉里面的肥油逼出来,油脂能轻松浸润锅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层肥油涂完之后,等锅自然冷,这口锅就是一口合格好用的炒菜锅。
云鸣在旁边接过火钳,“我来吧。”
任鹤隐没他手稳,此时也不跟他争,将火钳递给他退位让贤。
“现在火够大了吗?”乌谷一边烧火一边问。
“差不多了,暂时不用往里面放柴火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云鸣已经开始拿着肉涂锅,肉上的油脂充分接触到锅底,发出“滋滋”的声音。
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传来萦绕在每一个人鼻尖,这味道不是那么好闻,大家却没有避开的,反而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口先是发红然后又变黑的锅。
锅里已经冒烟了,看起来有点恐怖,谁都没有往后退一步。
小孩们知道这口锅弄好了之后用来煮好吃的食物,此时正满眼好奇地站在不远处看。
任鹤隐信奉耳濡目染,一般只要没有危险,他都愿意让部落的小孩参与进来,小孩们多学点不是坏处。
一口锅一会儿就弄好了。
云鸣将那块明显小了许多的肉丢到装厨余垃圾的桶里面。
任鹤隐说道:“现在这样就好了,大家不要去动它,让它自然凉下来,等晚上煮饭的时候用清水烧一锅水,洗干净锅就可以开始用这个锅了。”
“这样就行了,平时呢,要不要特地保养它?”
“不用,平时煮菜煮汤随便,煮完菜用清水把锅洗干净,让它自然风干就可以。”任鹤隐想了想,“反正部落每天都要用,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我们下午就开始用锅了,隐,你们下午也到部落吃饭啊。”
任鹤隐看他们兴奋的神色,知道他们下午一定会做好吃的,笑了下,“行啊,那我们就空着肚子等今天下午的美食了。”
任鹤隐跟部落里人说了会话,两人上去山洞拿了平时积攒出来的衣服去河边洗,顺便把被褥也给洗了。
今天太阳大,洗好的衣服、被子铺在树枝上晒,下午应该就能干得差不多,晚上也不用收回来,直接放在那里晒,明天出了太阳再晒一天,就可以收回来放在箱子里了。
他们今年打了好几个木箱子,这些箱子全都用榫卯结构,做得不是很好,不过能用。
只要把箱子架起来别接触到地面,平时注意盖上盖子,里面的东西能保存得很好。
他们这里的天气并不潮湿,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回南天,把东西放到箱子里,主要还是为了干净整洁。
箱子多半放些衣物,部落里帮忙做的鞋子也放到里面去。
任鹤隐去年还孑然一身,过了一年多,他已经攒了不少东西,山洞坛坛罐罐,箱子筐子,到处都装着物品。
其中有他的,也有云鸣的,人的东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不分。
哪怕没有正式结为伴侣,实际上他们现在也已经是一家人了。
两人下午去菜地里看了一下,他们的田里菜都长得不错,不过这么多天没有去拔草,草已经长的很密实,有些菜田里草甚至长得比作物还好。
“老大,我怎么感觉我们的豆苗完全被这些草给淹没了?”任鹤隐扒拉开草,“这些豆苗的苗尖尖怎么都不见了,是被虫子吃掉了吗?”
云鸣过来认真看了一下,“不是,应该是被鸟吃掉了。”
“鸟,不是其他东西?”
“就是鸟。”
“卧槽,不应该呀,鸟不是吃虫子吗?怎么把苗都吃了?还有这辣椒苗,你看,这辣椒苗也是被鸟吃了?”
“鸟杂食,什么都吃。”
“那现在怎么办?”
任鹤隐傻眼了,他们去年的时候完全没遇到这样的困扰。
去年无论是水稻还是芋头,乃至葱姜蒜都长得很好,既没怎么被虫吃掉,也没怎么被鸟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