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扬手臂,远在天地边缘,永乐世界祭坛上供奉的“离殇剑”得到他强大天魔灵力的感召,从天而降,落入在他手中,成为他所向披靡的有利武器。
五年来,他很少踏出漫天飞雪的永乐世界,这里与世隔绝,仿佛在逃避着些什么,小腹的被“秋霜剑”刺中的伤痕也没有用灵力消除。
只有已是魂魄的师尊——薛文林闲不住,每次去人间一趟,总是带回了许多关于“泰和派”和关于他的各种消息。
……
五年寒来暑往,“泰和派”的弟子来来去去,长河之水弯弯绕绕,每年盛夏时节,依然有许多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弟子,一把解开蓝白校服,赤|裸上身,穿着短裤,像一尾尾欢蹦乱跳的鱼儿,水花四溅,恣意挥洒着青春。
可是“琳琅峰”后山鲜嫩肥美的野鸡越来越难抓了,因为快要被孔曹抓光了,掌门贾师兄真是奇怪,每个星期总会,点名只要“琳琅峰”的野鸡,命他拔毛洗净,祛除内脏在用上品人参文火慢炖,熬出鲜香美味的汤汁。
以至于,“琳琅峰”的野鸡越来越少,达到一鸡难求的地步。幸好,野鸡长了翅膀,它会飞呀,每当有一两只野鸡飞到“琳琅峰”谈情说爱的时候,就会被双眼发亮的孔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用灵力迅速捕捉,还没有来得及引吭高歌,翩翩起舞,就命丧黄泉,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其实,上次夜战,莫师弟使得那一招声东击西,离殇剑一扫而过,他和许美美还有几个师兄弟接连倒下,实际上,他们一摸胸口,什么事都没有,说明莫师弟念及旧情,冤有头债有主,只是用微弱的灵力将他们震飞,根本没有想过要他们的命。
事后,贾师兄知道真相,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阴晴不定,他们看着心里都觉得堵得慌。
……
现在,身为掌门的贾靖宇并没有搬去师祖曾经居住“九鼎峰”的浩然居,住的还是以前他和他的师弟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的屋子。
“浩然居”已然成了他们的议会大厅,凡是有什么大事小事,他和师尊就会在聚在一起,集思广益,商议对策。
有的时候,夜色阑珊,他也会独自一人去长河沐浴,上弦月散发淡淡光辉,波光粼粼的河水,微微荡漾。
五年来,活在无尽无止的愧疚中,自他离开,自己如同行尸走肉,每天必然会用念咒用“秋霜剑”找寻他的下落,因为“秋霜剑”染过他鲜红的血液。
可是,师祖在世的时候说过:“没有用的,靖宇,他是魔族王子,具有深不可测的天魔灵力,就算是‘秋霜剑’沾过他的血,也无法获悉他的踪迹。”
贾靖宇脑海一个片段一闪而过,心中疑惑愈演愈烈,猛然抬头与师祖容伟川对视,说话语气透着几分冷意:“师祖,当时我为了救你,执剑阻拦,无意伤他,您知道,我不告而别,本来是去赫连府救他的,但是,您为什么要在背后猛推我一把,而且掌风刚猛,必是使用了大量的灵力,害我长剑一不小心就……一不小心就刺入……刺入了他的小腹……师祖……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面对贾靖宇的质问,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沉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容伟川面色哀伤,悔恨自责地说:“靖宇,那个孩子是少坤的孩子,少坤的死,作为师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情急之下,我担心你会伤到他,所以,想要一把推开你,谁知,掌风力度没有控制好……”
贾靖宇目光如炬,紧盯着容伟川看了半晌,神色难辨,接着一字一句:“师祖,我看您因为十年前与魔族一战,大伤元气,以后还是在‘浩然居’颐养天年吧……”
闻言,容伟川精神霎时变得颓丧,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默然无语。
默默注视着贾靖宇头也不回的离开,随手将大门紧闭,容伟川支撑不住,摇摇晃晃,跪坐在地上,全无仙门大家,从容不迫,临危不惧的风范。
他缓缓抬头,目光变得深沉如海,慢悠悠地说:“靖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位居高位,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
……
这时,茫茫雪原,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圆头圆脑,穿着一套红色缎面棉衣的小男孩。
正好被莫展楠准确无误地接住,眼睛里溢满笑意。
“小爹,小爹……”小男孩张开双臂,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腾着翅膀,一头扎进莫展楠的怀里。
他的红色缎面棉衣上用金线绣制的鲤鱼,随着他手臂上扬,胖胖的小身体一扭一扭的动作,像是活了一般,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嗯……”莫展楠轻轻应答一声,用脸蹭了蹭孩子额头。
“哈哈哈……”孩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笑着躲开,好痒啊!
“喂……小家伙,看见我你怎么不打招呼?”薛文林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架势。
“嗯?”刘嘉志这才注意到白色淡淡的虚影,眨巴眨巴清澈动人的眼睛,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师祖。”
“欸~”薛文林喜眉笑眼,乐不可支。
就盼着这小子来,展楠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免得成天不言不语,胡思乱想。
莫展楠想了想,道:“嘉志,你来这里,你的父母知道吗?”
“我和我爹我娘说过的,他们知道啊,我用可是小爹教我的瞬移术哦,嘉志好厉害的……”刘嘉志摇头晃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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