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桌上敖珍也免不了多问几句张琳雅,新来的同事都怎么样,同事嘱咐张琳雅别傻乎乎的跟谁都亲近,既然那些人只是在咱们避难所里头暂住,对他们好自然一点都少不了。可也不能道毫无保留的份上。
好客是一样的好客,眼下避难所里整体的伙食都提一声了一个层次,生怕新居民不习惯。可他们终究不是融入进来,而是在这里暂住。就是客人。未来的主人,跟暂住的客人是两回事。
可以说是敖珍多心,可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这些人是加入这个避难所,疑惑长久住在这里,是公民,那么就跟其他普通人享受一样的法律和待遇。可暂住的话,他们还保留一些自己的体系,原本的领导人员还在。
那么一旦原住民跟新来的人发生矛盾又该怎么办?是那边人管?怎么量刑?
所以敖珍的意思是,客气归客气,可该远离还是要远离。最好不要产生任何矛盾,不要给避难所放带来麻烦。
当天夜里,杨芜洗完了澡,腿就搭在敖木的肚皮上,腿肚子来回蹭着。敖木伸手,顺着小腿就摸到了之前敖木骨折时手术的疤痕。抚摸着上头的伤疤,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咱们避难所发展也挺快了。”杨芜道,“现在看也挺厉害了。”
“怎么说?”敖木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杨芜的疤痕上。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竟然一点都没混乱。吃穿用度都正常供应,连用水用电都没有麻烦。看来上面准备的比咱们想想的充足多了。”杨芜道。
“不是有你一份力吗?”敖木笑道,“你好歹解决了一些人员工作问题。”
“我才解决几个人。人数那么多,我这点就跟闹着玩似的。”杨芜想到什么,膝盖弓起来,用脚心踩一踩敖木的肚脐,“那医院这头呢?我都听说你们药品告急了。”
敖木想到这个,不禁摇了摇头:“早就告急了,也就是没想最近这几天这么窘迫罢了。前两天几乎全靠中药撑着,问题是就算是重要药品也十分有限,很多药材都不全。中医专业医生就两个,剩下的全靠自己。”
“那你说咱们避难所以后能不能加大中药种植?不是要恢复生产吗?生产中药的中成药应该也挺重要的。”杨芜提议道。
敖木想想,不太确定道:“不是不可能。可药材可没那么容易种,而且很多药材也不是能自己种的。有的药性还优待研究,缺乏数据支持。不能看两个古方,就真的依靠古方去抓药。问题是眼下的医疗环境和研究经费严重不足,光是数据支持这一点就很难。也只能是摸石头过河了。”
杨芜坐起身,身子趴下去,去够敖木下巴刚刚起来的一点胡子茬:“你说等你毕业以后,要不要再修个中药?到时候中西医两手抓多厉害啊。之前在村里时候你不是没少学中医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敖木伸手去摸摸杨芜头顶的头发,想一想道:“那你要不要去当兵?你功夫好,脑瓜还聪明。尤其是那特种兵训练的。你底子好,吃得了苦,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杨芜顿了顿,脚下用了点力气,“你丫就怼我能耐是吧。”
敖木笑着转了个身,伸手一拉,拉着杨芜躺自己怀里:“你都知道不容易了,怎么就知道指使我能耐了?我但凡又那么大的本事,当初就不至于读完硕士就去实习了。”
杨芜嘴硬道:“那你不是还别三甲医院录取过吗?”
“那你还是散打九段呢。那也特难得吧。”敖木道。
见敖木跟他抬杠,杨芜也就不说这个了。
等了一会儿,杨芜又想一出是一出的说道:“其实我要是去读也不错。”
敖木抬抬眼睛:“不觉得麻烦了?”
杨芜嘿嘿一笑道:“到时候我可以选修你的课啊。是吧,敖老师……”
杨芜说这话,声音拐了几个弯。这个称呼敖木每天都能听见几次,可从杨芜最里头听见这话,就让他难以控制的一激灵。
杨芜探身过去,还轻轻舔了一下敖木的耳朵:“敖老师,今天教我点什么啊?”
这小妖精!
敖木翻身将人压住,眼瞧着杨芜又浪的起飞,眉眼间还带着一种挑衅一般的诱惑。
“跟我学可是要交学费的。”敖木探下身子,额头抵着杨芜的额头。
杨芜抬腿去够敖木的腰身:“你教什么,我就用什么当学费了。”
敖木第一头,直接堵住了这口不择言的小妖精。
如此,敖木也坚定了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这货去继续上学了。万一往后真当了自己学生,他在课堂下面喊一声老师敖木骨头就酥了,那还讲什么课了?
避难所里新来了九万人,这对避难所内原本刚刚成型的各个职业都有所冲击。医院除了病人方面,也新来了一批医护人员。敖木的神经外科新来了一个人,也是主治医师。敖木过去跟他交接了两次工作,从那以后回医院的次数也就少了。
医院这边也是一样。那些原本就上学的学生根据在原本避难所里学习的情况安排进新的扳机,考研的人继续考研,因为他们赶路的这一段时间历经颠沛流离,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他们即将毕业的人会根据特殊情况,延长一个月。
医学院的人数再一次被充盈了。而且很多其他系的学生,在精力了外面的一切后,也想要来医学院了。哪怕学医以后可能面临某些危险,可至少不论什么情况下医护人员都会是重点保护对象,且拥有最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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