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冷笑一声道:“包庇?你们认为我在包庇他?那他们把……”
“他们伤了我的眼睛那叫无辜吗?”朔咛打断了清绝要说的话,而是把自己的眼睛拿出来说事。
“但是,你的只是眼睛,他们的是命啊!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一位母亲哭道。
朔咛抬头,一双紫色的眼眸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只是眼睛?那时候我才多大啊?我还未满百岁,他们撒的是什么?是毒粉啊!他们是想让我死啊!”
一人道:“不是早就定罪了吗?他们被关了四十年还不够吗?”
“那他们对我道过歉吗?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你们身为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只是被关了四十年,你们还哭着喊着向父王求情,四十年怎么够?”朔咛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若是当时是我把他们的眼睛弄伤,说只关四十年,你们会罢休吗?不会吧,你们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
“这样不能为你杀了他们而开……”
“我可没为自己开脱。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杀人的原因吗?我这不是说了吗,这个原因你们可还满意?”朔咛轻笑,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沐皖蓝看着朔咛平静而理性的回答,不由的心生佩服。
心又想到自己感觉好像自己形式过于鲁莽了,并没有搞清事情的原委,就找了人来抓朔咛。
听朔咛的话,那些他所杀之人,并不无辜,但是,论朔咛个人而言的话,也的确该死。但,论旁人来看的话,但又好像的确罪不至死。
一瞬间纠结围绕住了沐皖蓝,他有些不明白抓朔咛到底是对是错了。朔咛杀人是错,那些人伤他眼睛也是错,但是,那些人已经被惩罚过了,朔咛呢?难道让他以命抵命吗?
想到这里沐皖蓝瞬间看向从头到尾只说过几个字的朔若寒,朔若寒身为朔咛的父王,整个魔界的魔尊,又会如何抉择呢?
小溪他们的父母也不知如何回答朔咛的话,满意?怎么可能满意?就因为一双眼睛,他们的孩子就死无全尸,这是什么荒谬的原因?
朔咛见他们脸色难看,又道:“我说……”
“朔咛!”朔若寒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朔咛抬头,看向他,看着朔若寒紧皱的眉头,甜甜的笑道:“父王可曾厌过孩儿?”
“不曾。”
“孩儿做错了父王会讨厌我吗?”
“孰能无过,又怎会厌。”
“父王,杀人有罪,这么简单的道理朔咛一直都知道。父王也不用为难,什么惩罚朔咛都受得起。”朔咛轻声笑了,双膝跪地,随后严声道:“朔咛知罪,还望父王从实处罚。”
看见朔咛此番举动,朔若寒终于明白为何那日慕容素说,朔咛与他果真是亲父子了。
年少时他也犯过事,但是,总会在父王责怪他之前,提前认罪。算是狡猾,也算是真的知错。朔咛简直把他这一点学到了精髓。
“尊上,我看不如把他送进万毒窟吧!”大长老先朔若寒一步道。
“没错没错,尊上,万毒窟也行。”一旁的沐皖蓝附和道,虽然他并不知万毒窟为何地,但至少朔咛不至于以死谢罪。
卜痕皱了皱眉,万毒窟为何地?地如其名,朔咛进去怕是用不了一日便会被毒死吧?
这个新来的三长老不知道是何地,至少大长老知道吧?怎能轻易说出这个地方?与其被折磨死,还不如直接被杀死,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卜痕突然有些不明白清绝的意思,一开始清绝的确是在帮朔咛说话,可是,为何现在还要说让朔咛去万毒窟?真是莫名其妙。
“我觉得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呢,尊上可以考虑考虑。”四长老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朔若寒把目光转向朔咛,朔咛并没有言语,叹道:“那便如此。来人,将太子殿下押入天牢,明日一早,我便与四位长老一同把他送入万毒窟,百年之后,才得以放出。”
“多谢父王不杀之恩。”朔咛向朔若寒磕了个头,便起身,抬步自己走向天牢,那些侍卫只好在他身后跟着。
“此事便如此了,明日,四位长老记得早些到。”朔若寒脸色有些难看。
四长老点了点头,转身与毒王他们离开了。
卜痕在经过清绝时,说了句:“还真是厉害啊!大长老。”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小溪他们的父母与清绝还在。
清绝看着脸色有些一言难尽的小溪等人的父母,眼色暗沉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各位认为这个处罚轻了?还不如让殿下去死吗?”
“不不不,不敢不敢……”他们连连摇头,也不敢再说一句不对,万毒窟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清楚,那可比让朔咛死还可怕啊!他们又怎敢再说?
“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下去。”朔若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十分的不爽。
他们连忙跑出了宫殿,根本没有来时的气势。
他们走后,清绝看着朔若寒,道:“还是由我为尊上把把脉吧!别气急攻心了,您现在的伤可还未恢复。”
朔若寒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清绝坐在他的旁边,手放在他的脉搏处,为他把脉。
天牢里,朔咛靠着阴暗潮湿的墙壁坐在干草上,双手抱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才想起毒蝶好像不见了,甚至连它们的气息都无法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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