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时他故意磨磨蹭蹭同江西泽拉开距离,谁知后者早有预感似的,揪着领子不容反抗扔进了门。
“哎呦~”陈相与像只□□一样趴在地上,哼唧了半天也不起来。
许是等烦了,伴着“铮”一声响,干将再次出鞘!
陈相与麻利一滚站了起来。
“好了。”同江西泽一起的另一个着斗篷的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道:“何必难为他一个普通人。”
那人缓缓把兜帽摘下,依旧是一张倾世之貌,跟江西泽有三四分相似,但气质温雅沉静,跟江西泽那副死人脸完全不同。
江城,江家的大小姐,陈相与认得,他死时江城容貌已成,二十多年来除了更有韵味外变化不大。
那旁边那个白斗篷的小孩子自然就是方才众人口中的叶家小少爷——叶飞星。
陈相与暗暗想着:江临晚的三个孩子已经见到俩了,一会会不会再见到江世钦,那个爱脸红的孩子不知现在怎样了。
刚如此想着,就有家奴火急火燎的跑来:“二少爷你可回来了,快快,城主他……”
江西泽那张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兄长怎么了?”
家奴手忙脚乱的比划道:“吐血了,吐了好多血。”
江城自叶家而来,为的就是江世钦的病,听闻恶化立刻急起来:“我去看看!”提起裙子随家奴一路小跑离去,连叶飞星都顾不得牵。
江西泽也很忧心,跟上之余顺手扯住趁乱逃跑的陈相与。
“我——!”陈相与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脑子没问题吧,没听你哥出事了吗!还想着抓我!”
江西泽道:“闭嘴!”
刹那间陈相与感到令人心悸的杀气,毫不怀疑,他再多说一句就会被江西泽用干将抹了脖子,立即乖乖闭上嘴任他拖着。
来日方长,何必为了眼前口舌之快而丢了小命。嘴上不说了,心中却暗骂江西泽真是一条疯狗,疯狗是什么,就是不讲道理还乱咬人!
到了江世钦的门口江西泽才将他撇开独自走了进去。陈相与摔倒在路旁草坪上,脸朝下啃了满嘴土,爬起来“呸呸!”吐了一通。
江家守卫森严,他的手又被绑着,怎么想都逃不出去。此刻倒也不急了,横竖都出不去,为什么不让自己快活些。叶飞星迈着小步子跑来,陈相与赶紧招呼:“来来来。”
叶飞星停下脚步,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他,终是朝他走了过来。
陈相与最喜欢乖巧的小孩子,笑眯眯道:“你看你舅舅跟你娘都在忙,一时半会也顾不过来。我的手被绑了这么久特别疼……”说着他皱眉缩眼做了一副“特别痛苦”的表情。“你能不能帮我解开啊。”
叶飞星二话没说便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开始笨拙的解绳子。
陈相与肚子里还有一大套说辞没有发挥,叶飞星就上道了,这孩子也太好骗了!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力气小,费了半天劲才把绳子解开。期间陈相与左顾右盼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绳子解开了,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绑了这么久两只胳膊都要废了,肩膀也疼,活动了一下筋骨,交错的揉了揉自己发青的手腕,心中又把江西泽骂了一遍,顺便问候了一下江临晚。
叶飞星抿着嘴一脸乖巧的看着他伸胳膊甩腿,陈相与瞥见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比你舅舅小时候可好多了。”江西泽小时候那叫一个刁蛮任性,全府上下都怕他。
陈相与摸了摸肚子,饿了,方才在酒楼菜没吃两口就掀翻了,着实可惜,看了眼乖巧的叶飞星,福至心灵俯身道:“哥哥饿了,你带哥哥去弄些吃的好不好?”
叶飞星点点头,拉着他的手顺着小路走去,明月山庄为初代家主江残融合五行之术建造,虽清雅幽静,却也极为复杂,就算只顺着一条路走都会迷途回不来,陈相与任叶飞星拉着兜兜转转,想等他迷路然后再跳出来帮他重归正途。越走越惊讶,叶飞星带的路竟完全正确,不由对这个默不吭声的孩子刮目相看,他才六岁便把这明月山庄的玄机摸透了,江西泽天赋已是不凡,六岁的时还常常迷路。
行至饭房门口,有一个年俞半百的老奴从中走出来,叶飞星好像认得那人,张开双臂扑了过去,那老奴一愣,一把将他推开。若不是陈相与眼疾手快扶住,叶飞星就摔地上了。
“小少爷!”将他推出去后瞬间老奴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扶却被陈相与抢了先,他两手颤颤巍巍停在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懊恼道:“你瞧我!刚在厨房弄了脏东西,本想不弄脏小少爷的衣服,这干的什么事!”
叶飞星眼睛弯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老奴道:“小少爷饿了?”
叶飞星点头。
老奴笑了笑,满脸皱纹堆在一起:“我去给小少爷拿吃的。”
陈相与抱着手臂看着这一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见面至今,叶飞星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就算同这老奴交谈也都是用动作,这么乖巧聪慧的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巴?
不稍片刻,那老奴端了一盘点心出来,叶飞星上前捧过。那老奴慈祥的叮嘱道:“快用饭了,小少爷少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