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恢复了精神,插科打诨嘴上没个消停,江西泽静静听着,偶尔会“嗯”一声或是点点头,第二日下午,二人到达白帝城。
集会明日开始,江西泽不愿去叶家落脚,正好陈相与也不想过早去见那些老东西,毕竟当年围剿他除了江家整个修真界都有份,虽不恨,心里多多少少不痛快。二人在城内找了一家酒楼,江西泽付了钱让人再次将客房打扫了一遍。
小二拍着胸脯指天指地的保证,他家客房绝对干净,江西泽只随意扫了他一眼,小二便立刻扛着抹布上了二楼,行动之迅速活像背后有只老虎。
“咳咳……”陈相与忍住笑意,三两步窜上楼去,对着小二道:“我的房间不用重复打扫,你先带我去。”他现在这壳子就是不行,才走了两天浑身就疲乏的很。
小二止住脚,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位公子只定了一间房。”
陈相与伸出一根手指确认道:“一间?”定是这小二弄错了,以江西泽那浑身毛病,怎会跟他共住一间,二人一路都是分开住的。
小二点点头:“对啊,一间。”
陈相与脚下未动扶着栏杆回身,疑惑的看向江西泽。
江西泽步伐平稳上楼,腰身笔直,白色衣带随着行动飘荡,好一个如玉公子。
“已至白帝城,两个人在一起安全些。”
陈相与心中领会,他们一路安然的到达白帝城,暗处之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若有何针对江家的暗招,也该使使了。江西泽不通蛊术,很容易着了旁人的道,还是住在一起放心些。
天色尚早,趁着小二洒扫客房,二人便在城中漫无目的闲逛,远远便见有个高耸入云的木台,自下而上逐渐变窄,其中横梁的空隙也变得紧凑起来,上边系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带子随风摆动甚为美观。
陈相与眼睛一亮,脚下不由加快往人群里挤去:“是登云台,不知以何为筹?”他好爱凑这种热闹
登云台是修真界的一种极受欢迎的游戏,逢酒楼开张,家族聚会,生辰祝贺等喜庆之事好爱行此来增添乐趣彩头。高耸如云的塔架称为云台,云台之上的最顶端置有八面绣球。登云台者便是互相角逐,抢这绣球,最终持绣球安全落地者便能得到一份奖品。这次是一个叫聚宝斋的玉器首饰店引的首。
“好家伙。”陈相与挤进人群,云台的高低由主人自己决定,可眼前这个……陈相与右手搭在眉梢仰头往上看,木架间穿插的三角逐渐变得小,变得模糊,最终连上方的彩色绣球都看不到。
不由咋舌:“这黑心店家,弄这么高怕是奖品不菲。”
旁边一人搭腔道:“可不是嘛,这老板娶了娇妻心里高兴,拿出了一对玉龙双色玦做彩。你瞧那边,乌压压的一群,凡是会飞的都参加了。”那人搓了搓手,看着那群人有些羡慕道:“真好。”
“哦。”陈相与应着,随意瞥了眼参赛的人,的确不少,又问道:“值钱吗?”
“当然了。”
陈相与还要问,一阵喧嚣的锣鼓声起,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出现在云台前,目光便被二人吸引了,什么叫身高不是距离,长相不是问题,体重不是压力,活生生的例子!
那男人上前,熟练而油腻的笑着,开口便露一口金牙,无非是一些感谢诸位捧场之类的客套,客套过后请出了那对玉龙双色玦,龙玦被四个大汉围着端出,老板拿起一块举起向众人展示,龙玦上系着黑色挂绳,样式是最平常的样式,可玉的光泽倒是很柔,虽是双色却是缠缠绵绵互不相沁,黄色如蜜,白色如脂。
的确是好东西,陈相与心中惋惜,他这壳子连点灵力都没有,根本没法飞。
那老板是个生意人,知道怎样能打动人心,就着介绍了它的成色后抛出了一个双龙化玉的美丽爱情传说。“若夫妻一人一枚持此玉玦,便会生生世世的相爱。”
对此,陈相与白眼:若真这么灵他为何不留着自己用?
老板将玉玦放回架上,最后问道:“还有人要参加吗?”登云台这种娱乐,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
果然,经过他方才的一番话,人群中又三三两两的出了几人。
陈相与看着江西泽出了人群往参赛队里走去,惊的一个趔趄,江西泽近日的所作所为真是一件比一件震惊。犹记得小时候陈相与拉他围观,后者满脸鄙薄的批评奖品的档次,讽刺高雅修士都不该为这种黄白之物动心,有辱门楣……当初的他可曾想过今日,堂堂剑尊竟也成为了有辱门楣的一员,心中如何感想?
第11章 共眠
想起之前百般询问江西泽都不肯说的那个姑娘,陈相与嘴角越咧越大,看着人群中依旧面色冷冽的江西泽……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字——呵!
“咣!”锣鼓声起!参赛者脚下蓝色灵力闪动,借力一蹬,霎时跳上云台,足下轻踏借力又是往上跃去,登云台比赛不得御剑借助法器,全靠灵力往上蹿升。其中有人身轻如燕,足尖一点便升上几丈远。有些人身上好似有千斤重,坠着架子一节一节的往上爬,像是只吊在树上的熊。不过这等滑稽的光景看的人却不多,大多数目光都被那道修长身影引去,他一身白衣,衣袂随着飞踏飘动,宛若惊鸿,别人一跃几丈远,他一跃十几丈远,三两步便将众人甩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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