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是你手中最强的刀。”
杨继真被吓到了,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柜门砰的关上。狭小空间顿时漆黑,只有两扇柜门间的缝隙有那么一小道光。杨继真微微往前趴了趴,透过缝隙,看着外边的情况。
杨祁天带着一群人呼啦涌进来,戚丹枫站在房中不退不避。左侧门生手里架着一个病恹恹女人。
杨继真睁大眼睛,那是他的母亲。双手搭在柜门上刚要推,想起戚丹枫的话又放下了。他自出生起就被安排在独院,杨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卧榻很少见人,只有每年除夕夜,杨继真才能见到她一回。
母亲不是病的很严重吗?怎么会在这里?
“戚丹枫。”杨祁天眯起眼睛,眉头皱纹愈发深邃阴冷。
“你藏的可真深,我早该想到,戚丹枫,千岛契家,红叶家徽。当年契家有个养子在外,我没有寻到,没想到这个多年了,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戚丹枫抬起眼,没有以往那般低眉顺眼,他看着杨祁天。“有何不敢!”
“我行事光明,不像你。当年你落难,契家好心收留,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光明磊落。”杨祁天抬眼,旁边侍从将架着的杨夫人往前一推,她本就病入膏肓,如今又怎能站稳。
戚丹枫上前赶在她落地之前接住抱在怀里。
躲在柜中的杨继真瞪大眼睛,愣愣看着这一切。
杨祁天冷笑。“这就是你说的光明磊落。勾引有夫之妇。这个贱人也不知羞耻。嫁给我这么多年一直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原来是对你念念不忘!”
戚丹枫看着契月溪憔悴的面容,轻柔的为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勾引有夫之妇?”他冷笑。“我与阿溪自小便有婚约,若不是你趁我外出,杀了契氏一族将她掳走。如今她已是我的妻子!”
这曾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是无数个日夜里朝思暮想的人。
契月溪枕着他的肩膀,扯了扯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
这么多年,杨祁天从未见她笑过,一次都没有,更别说笑的这么甜蜜。可此刻,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她竞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的那么温柔。
男人的自尊心一向可怕,更何况是杨祁天这种独断强横之人,怎能受得了这当面的绿帽子。一步上前粗暴的扯着肩膀甩开了倚在戚丹枫怀里的契月溪,揪着戚丹枫的领子红着脸暴怒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聚魂引在哪!”
契月溪重重摔在地上。趴在那里半天没有动,显然是摔得不轻。
陈相与一项怜香惜玉,此情此景不由怜惜了一番。
戚丹枫被他揪着领子,扯动嘴角,直视杨祁天恨缓缓道:“在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杨祁天一把将他摔在地上,旁边的门生把他制住,对他搜身,戚丹枫挣扎着,还是没能逃过,那个门生从怀中摸出一本册页双手捧到了杨祁天面前。
杨祁天拿在手里,蹲下在戚丹枫眼前扬了扬。
“戚丹枫,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问题,但我却把你放进来,你猜是为什么。”
戚丹枫也明白了,契月溪将聚魂引藏了这么多年,杨祁天怎么逼她都不肯说,所以才将他放进来,让他带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挣扎了两下,伸长脖子愤恨道:“卑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祁天大笑起来。
陈相与知道,真正上当的是杨祁天。戚丹枫在作戏,杨祁天得到的秘籍是假的,那本真正的聚魂引此时就在柜子中,杨继真的怀里。
戚丹枫已无价值,杨祁天扬剑抹了他喉咙。
戚丹枫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杨祁天甩了甩剑尖的血,看向昏昏沉沉的契月溪冷冷道:“是生是死,你自己选吧。”
陈相与胸口好像有一口钟被人撞了一下,眼前刹间一白,视线缓缓清明,眼中也恢复神采。
“陈相与,你怎么样了?”江西泽见他转醒,面上可见的一喜。
“我……”陈相与从他怀里起身,揉着脑袋,拍首回神时看到他那抹还未消散的笑容。
有些诧异,自他重生以来,江西泽少见会有欢喜。这是该有多开心,才会笑。
他低下头用力揉着浆糊脑袋。“我没事。”
江西泽嗯了声,敛了所有神采,眉目清扬,又是一片霜雪之貌。干将靠在膝上还未归鞘,他将陈相与扶坐起来,提起膝上干将握在手中,抬目看向杨继真。
“西子……”陈相与按住他握剑的手。手臂一沉,干将的剑尖点在地上,发出一声金石相碰的脆响。
江西泽转目看向自己的手。
陈相与忙松开。
江西泽再抬头,眸中冷意已经淡了几分。“我说过血煞阵失败了。”
杨继真早就醒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坐在那里,闻言回首。陈相与一惊,他七窍流出的血痕都还没有擦,此时干了大刺刺布在枯黄脸皮上,就像一个受过刑的厉鬼。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将摄魂铃执在手中,眼白狠狠瞪着江西泽。
“我要你偿命!”
就在江西泽方才闯入劈碎法阵的那一刹那,戚丹枫本来已经归体的魂魄散了,比死亡更可怕的魂飞魄散。
江西泽正好心中郁结,执剑迎上。
陈相与错身挡在两人面前,大喊:“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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