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口气猖狂:“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我乐意。”
申均延脸色一沉,就准备出手教训这人,却被宋守山出手拦住了。
宋守山看向赵县令:“大人,你不管管你的人?”
赵县令这才出声,拦了那衙役,搂着美艳妇人走了。
陈二狗本想安慰宋守山几句,谁知宋守山却先皱着眉问道:“县令大人一直都是这样?”
陈二狗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形势比人强。”
宋守山没在说话,几人沉默的将收集好的白粥拿去给难民们分食了。
离道别时,陈二狗从魏争手上拿过一样东西递给宋守山道:“我自己画了一幅画,今日本打算送给汪府的那位贵客,但他没来,不如就送给你吧。”
宋守山有些诧异:“送给我?”
陈二狗点点头,宋守山不由自主瞟了一眼站在陈二狗身边阴沉着脸的男人。
宋守山:“............”,我是接还是不接呢……
宋守山最后还是接过来陈二狗的画,两人互相道了别,各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汪府后院的小巷中,一个丫鬟,手中抱着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抱怨道:“人又不来,还非要让我们清理住房,清理出来又没人住,瞎折腾。”
说罢她将手中那堆破烂丢到了板车上,也不知磕到了什么,那板车发出一声闷响,从破烂的布料中露出黄澄澄的一角,上面依稀有个字,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小丫鬟正准备弯腰去捡,小巷深处率先走出一个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见来人长相平凡,穿着朴素,受了气的小丫鬟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
陈二狗有点懵逼,这骂挨的莫名其妙。
紧跟着黑暗中又走出个高大的少年,一双吊梢眼冷冷盯着她,小丫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转身跑进了门,可随即想到那张好看的脸,又有些羞涩的想入非非起来,如果她能嫁给这样的男子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争亮着小爪子暗戳戳给作者使眼色:“这辈子非二狗不嫁”
小雨万分狗腿:“大哥!我明白了,这就给你安排上。”
二狗十分悠闲的喝茶:“嫁?你想做下面的?”
魏争猥琐的一笑:“你在暗示我想试试骑乘式?”
陈二狗:“............”
第25章 诡异的画
宋守山和申均延两人回了落脚的地方,他们现在住在青山镇的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不是镇上最好的,甚至它只是一间毫不起眼的破旧小院,三两天都不会有一个客人的那种。
宋守山坐在桌前,申均延表情冷淡的站在他的身旁,桌上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蜡烛,融化的蜡液顺着烛身流了下来,在淌到桌面上。
他手中拿着陈二狗送给他的画,他先左右端详了一下,从薄薄的纸张内,零星透出一两点墨迹,看上去只是一张普通的画罢了。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绑住画的细线,轻轻拉开活扣将画纸展开。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非常用心的画,画的是青山镇,街道上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两侧有或挑或坐的摊贩,茶铺酒楼外都站着招揽生意的小二。
这好像是在某个集会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宋守山总觉得整幅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就好像眼睛和感受变成了不同的东西,这明明是一幅繁荣昌盛的画,却端端散发出一种腐败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将桌面上的蜡烛靠进了些,申均延从身后贴近过来,见宋守山没有排斥,才半跪下来伸手从后面拥住他。
两人神情自若,仿佛拥抱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上百回,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对方的位置,这是一个相当温暖的拥抱,就连宋守山那张端正的脸,棱角都柔和了许多。
申均延高大挺拔的身材将他整个后背覆盖住,他半跪在宋守山身后,头从他劲侧伸过来端详那幅画。
“大人,你看这些街道上的人是不是都朝向着一个方向?”申均延从他身侧伸手在画纸上点了一下,平淡的表情在昏黄的烛光影射下变的鲜活起来。
宋守山这才发现这幅画的怪异之处,街道上的人都穿着华丽的服饰,每个人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可眼角却向下瘪着,好端端的一张笑脸,却被画成哭笑着的诡异表情。
街道旁的摊贩每个人神情都很麻木,细细看去,会发现这些人的摊位上或放或立摆着锄头、铁叉、鞭子类的武器。
而茶铺酒楼外拉客的小二,仔细看他们手的动作,分明不是在拉客,反而到像是在推拒驱赶。他们每一个都面朝着街道上的人站着。
街道上的人却都面朝着另一个方向,宋守山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山,一座繁茂青葱的山,山上有潺潺流动的溪水,有参天而起的大树,有飞鸟,有走兽,还有一座大大的宅邸。
朱红的大门敞开,琉璃似得瓦片层层叠叠铺在上面,被大门内燃着的熊熊篝火,烤的澄澈透亮,像金灿灿的金子,里面的人却被一个个士兵押着跪在地上,前头正有个穿着县令服的人在磨刀,旁边的地上已经堆了几个头颅。
门外已经上了山的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围在一起跳舞,似乎在庆祝,他们顶着一张哭笑脸,脚下却是一片猩红,明明是风景秀丽的青山,却透出股即将腐败坏死的绝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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