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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青临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这未免也太随便了吧?若是立夏立秋立冬生的,岂不是得叫夏生秋生冬生?
    一边笑着,他一边在心中默赞“老爹英明”,然而片刻后忽然一愣,猛地回忆起当年自己还在襁褓中时,老爹给起的那个名字。
    似乎……好像……就是……季春生?
    然后被他摇头拒绝了?
    所以这么说来其实拒绝掌奉赐名的并不是老爹,而是……他自己?
    掌奉看着他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摆摆手道:“行了,三个问题我都替你解答了,还多送了你一个采婴大典,你可满意了?”
    季青临自然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他今日来此本也是碰碰运气,哪想遇上这么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掌奉,竟是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丝毫也未迂回推脱。
    现如今得知了这么多闻所未闻之事,季青临脑中思绪纷杂,的确急需静下来仔细理一理。
    刚准备出言告辞,这才想起他还不知掌奉的名字,赶忙问道:“对了,方才都忘了请教,掌奉大人高姓大名?”
    掌奉挑眉斜睨道:“季公子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不觉得太失礼了?”
    季青临抱歉地笑了笑,便听掌奉答道:“释酒,云开雾释,对月尽酒。”
    季青临默念了一遍,心想果然是个适合他的好名字,遂点了点头拱手笑道:“今日多谢释兄为我答疑解惑。”
    释酒淡笑点头,随意摆了摆手道:“不谢,去吧。”
    季青临道了声“告辞”,转身便往阶梯边走去,忽听身后释酒唤道:“等等。”
    季青临顿住脚步回过身去:“释兄还有何事?”
    释酒坐起身来,一改方才的微醺:“有个问题忘了问你。”
    他顿了片刻,迟疑道:“当夜你去侍寝……到底侍成了没?”
    季青临耳根一热,不明白他怎会突然好奇起这个,干咳了一声道:“听说皇上当夜来找过你,他没说么?”
    释酒撇嘴道:“说了,不过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向来嘱咐他勤政爱民,洁身自好,他若真是做了什么恃强凌弱之事,又怎敢对我如实相告?”
    季青临试探道:“那他怎么说的?”
    释酒道:“他说你们只是过了几招,之后他看到了惊绝门的暗标,便派人把你送回了殿中。”
    季青临听了,点点头道:“他没说谎,的确如此。”
    释酒狐疑地看着季青临,十分不理解既然是去侍寝为何又莫名其妙变成了过招,但终究也没再多问,收回目光点头道:“嗯,如此甚好。”
    季青临也不知他这“好”究竟是指什么,只得讪讪笑了笑,指了指阶梯道:“那我先回去了?”
    释酒点了点头:“不送。”
    季青临报以一笑,转身迈步下了阶梯。
    通天台下,银锣坐在阶梯边百无聊赖的用树枝捅着地上的蚂蚁窝,听到身后脚步声,丢开树枝回过头来:“聊完了?”
    季青临点点头道:“嗯,回去吧。”
    回到兰泽殿,季青临回忆着释酒所说之言,理出了一些眉目:
    其一,水镜神尊确有其人,却下落不明。
    其二,世人死后,魂元便会离体,进入未出生的胎儿体内,在母腹中被羊水洗尽记忆后再次出生,这便是转生之道。而此道却有例外,那便是无爱无恨者可得记忆长存,等同“长生”。
    其三,季青临颈侧的图案是一个民间杀手组织“惊绝门”的暗标,这个组织曾多次对皇室下手,皇上对其十分忌惮。
    季青临初闻释酒说这惊绝门的过往时,本还有些担心皇上是否会情急之下选择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但一想到近来接连不断的赏赐加封,便明白皇上现在所表现出的态度应该是想和平解决,为此甚至不惜放低姿态近乎讨好。
    也不知这是不是释酒给皇上出的主意,让他将季青临稳住静观其变。
    季青临不禁苦笑,大銮这条皇嗣血脉也真够曲折,皇帝时常被惊绝门盯上不说,还摊上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掌奉大人。
    不过唏嘘归唏嘘,他如今有了可以出宫的筹码,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想好了对策,季青临很是满意,脱了外衣往榻上一躺,就等着明日一早去面见皇上。
    谁知他才刚刚躺下,就听殿外传来了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这深更半夜的,来者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中秋快乐,愿朝暮长欢岁岁无虞,比心。
    第19章 终得踏出宫门去
    季青临蹙眉坐起身来,便已经听见正殿之中一阵脚步声,应是银锣正往门边去。
    他竖着耳朵听了听,门“吱呀”一声打开,继而是一阵极低的细语,而后便听银锣快步往寝殿走来。
    见银锣走近,季青临问道:“谁?”
    银锣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厌恶之情道:“皇上。”
    季青临心中暗笑,还没等我过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银锣拿过衣架上的襦裙递给季青临,季青临却是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就这么出去。”
    银锣一愣,也没有多说,只点了点头把襦裙搁在榻上,跟着季青临往正殿行去。
    皇上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显然是为避开耳目,将随从都留在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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