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一声,便趴在凤璃辰身侧。
过了不久,他便察觉到了凤璃辰不寻常的反应。他抬起了头,看到凤璃辰狠皱着眉头,双手死死地相扣着,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没敢动,呼吸也放轻了些。
随后噩境便接踵而来。凤璃辰挣扎,绝望的呜咽,苍凉沙哑的声音在冷寂的夜听起来有几分突兀,却惹得人心疼。
君怀猛然站起了身,那一刻脑袋疼痛到晕眩他也没管,倒出药就给凤璃辰喂了一颗。凤璃辰已是攀附住了他的手,修剪的极好的的指甲扣住了他的手腕。
君怀感受到了疼,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忍着,一直到凤璃辰情绪平复下来。
凤璃辰安然睡下之后,手还抓在君怀的手臂上。君怀扒开他的手一看,只见手臂上已经留了几个深深的血印子。
他看着凤璃辰,笑了一声,轻轻地喊了凤璃辰的名字。见人没有半点反应,就侧身躺了上去,又将凤璃辰的手舒展放在了自己的手腕间。
清晨,君怀比凤璃辰早醒,试着换个姿势的时候,头脑便传来阵阵疼痛,喉间仿佛也堵了什么东西,叫他十分难受。
他用手探了探自己的额间,热的有些不太寻常。他想到最晚身体的不对劲,想着便是他的法子有效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凤璃辰眼眸动了动,长睫像是挣扎着的羽翅。君怀赶紧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胸前,然后闭上了眼。
凤璃辰睁开眼便觉着有些不对劲,缓了好些许,才看清了这难以言说的一幕。
他是侧着身子睡的,手搭在君怀心口,他能感受到这人的心跳;他的腿也是蜷缩着的,大腿处碰到的火热物件,叫他有些不敢去想。
他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君怀便已经睁开了眼,“你……”
凤璃辰脸色一变,当即要起身。可君怀抓住了他的手,双眸紧紧地看着他,微哑的嗓音带着几许弱弱可怜的意味:“你忘了昨晚的事了么?”
凤璃辰只记得昨晚他上了床榻之后,君怀也上来了,然后君怀与他说话,他没理他。
君怀看到他表情淡淡的样子,可以放柔了语调,倒是有几分可怜的意味:“你昨晚做噩梦,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还抱着我不放。”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凤璃辰神情的变化,没有他意料中的羞怯,脸色倒是苍白了几分,那修长的指,也是死死地抓着锦被。
凤璃辰误会了。
君怀连忙接上话,“我都为了你生病了,谁知道你醒过来之后就想过河拆桥……”,说完,他垂下了眼,半张精致的脸微微缩在被角里面,看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凤璃辰看了他好一阵,神情恍惚,“这别是我死了,上天给我开的玩笑。又莫非,只是我做的梦?君怀,你是真的么?”
他的话,对自己十分地怀疑,言语空洞。君怀起身,抬眸认真地看着凤璃辰,那双眼里的茫然叫他心下揪着疼。他扣住了凤璃辰的手,没说话。
凤璃辰轻笑了一声,移开君怀的手,说道:“你都不像君怀了。”
君怀重新躺下去,“我若像上一世,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从我眼前消失么?”他向前挪动着身体,顺势抱住了凤璃辰的腿,虚弱说道:“我好难受……”
凤璃辰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忽然想起手指相触时那抹不寻常的温度,便又试探了一遍。
君怀的手很烫,脸也是。他面色潮红,唇瓣却有些苍白干涩,呼吸有些急促。
凤璃辰自小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这么一看他也能瞧出端倪,便套了件外裳要去寻凤迩。
不料君怀死死地抓着他不放,嘴里还嘟囔着不要“离开他”。
君怀便让人把凤迩喊来了。
凤迩只给他喂了一颗药,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凤璃辰一句要他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凤璃辰点着头,看着君怀死扣着他不放的手,有些头疼。
估计明日,他便会落得一个“沉迷美色不早朝的昏君”名头。他叹了一口气,君怀还模模糊糊地问他叹什么气,手不规矩地在凤璃辰身上乱摸。
凤璃辰拨开,他又摸了上来。凤璃辰后来有些恼怒,便皱着眉头喊了君怀的名字。
声音不大,但有些凶。
君怀染了风寒,身体发热,双眸水汽氤氲,他微抬着眼看着凤璃辰,这模样看得凤璃辰心里居然有了几分心虚。
他还没说话,便听得君怀略微沙哑的声音,“我昨晚为了你着了风寒,你还凶我……”
凤璃辰彻底没了脾气。好在君怀也没有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折腾到后面,君怀便睡过去了。凤璃辰拿开了他的手,才开始洗漱。一切完毕之后,他把凤迩唤来了。
他问:“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做噩梦?”
凤迩没瞒他,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凤璃辰听完之后一阵沉默。前世光他知道的,凤迩就为他做了许多,那像现在一样,凤迩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我的事情,应该都没有与凤一说吧。”
“没有。”凤迩知道,若是告诉凤一了,那人定会缠上他几天几夜,也要他将事实情说出来。
凤璃辰点点头,“你之前说的调理身子,我想了想,如果确实可以,我便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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