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绣芝沉默了下来,有些枯瘦得看不清容颜的脸上,流下了浑浊的泪。
然后,顾绣芝忽然有些呆呆傻傻地,把绣品藏进怀里,道:“嘉烨,嘘,别告诉别人,我又绣了东西。”
“不然,又会被人说我们资本享乐主义。”
说完,整个人无比惶恐,哆哆嗦嗦的。
知道妻子又魔怔了,包教授忙道:“好好好,藏起来,藏起来。”
把人哄好后,包教授起身,放下蚊帐,对夏初一道:“我们出去吧。”
出门后,包教授沉重地叹了口气,背起手,带着夏初一,慢慢走回书房。
等到了书房,包教授随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你坐下吧。”
夏初一走到凳子旁,却并没有坐,等到包教授在他的工作椅上坐下后,才跟着坐下。
包教授取下眼镜,揉了揉眼,对她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这人脾气不好吧?”
包教授把眼镜放在桌上,毫不客气地对她道:“而且,说我要学生来当助理,实际上是让学生当佣人’的传言,你也听过吧?”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包教授面无表情地严肃问夏初一道。
这个问题……
夏初一仔细思索了下,道:“我认为,教授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教授你……”
“我就是这样的。”包教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直白的道,“我找人来,的确就是想让人伺候我妻子的。你,能忍下去?”
包教授一直打量着她。
夏初一笑了笑,道:“如果是真的,也没什么,就当是敬老。”
态度无比坦然。
闻言,包教授倒是多看了她几眼,道:“话说得虽好听,但做起来可不容易。”
只听包教授继续道:“之前有几个孩子,比你可嘴甜多了,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做得好。”
“结果了,干了两个星期,发现我真的就是让他们伺候人。”
“立即便走人了。”
包教授眼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夏初一看向他,摇摇头,道:“包教授,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来这里,并非自愿的。”
“是别人给我报的名。”
“所以,我来教授你这,并没有任何意图。由此,也就不会因期待与现实不符,而产生落差。”
一番话,点名了之前来的助理,多半是带着想跟包教授学习的目的,结果却是伺候个病人。
最后觉得,自己大学生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因此才退却的。
包教授重新把眼镜戴上,认真地看向她,道:“你很有见地。”
“既然如此,你就先留下吧。”
“每逢周四,周六,你的任务就是来陪你师母。”
“散步、聊天、吃饭,总之她喜欢什么,你就怎么做。”
包教授吩咐得很是不客气。
夏初一听得特别平静,道:“好的,我明白了。”
“不过,那今天?”她略微犹豫地问道。
包教授摆摆手,道:“你师母刚受了刺激,不宜再刺激,你今天先回去,周六再来。”
“好,那教授,我告辞了。”夏初一起身,礼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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