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拿上睡衣进了浴室后,迟迟便悄悄得坐好,两只手微微扒开自己身上的浴袍,低头朝里看了看。
胸前那系起来的黑色蝴蝶结已经被压塌了,迟迟心里一惊,忙脱下浴袍,小心得理着身上几块难以蔽体的布料。
看着身上的衣服,迟迟的脸烫得厉害,身上也滚烫的,他这会儿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可他又实在想看到顾深见着自己这般模样时的脸色。
一定……特别有意思。
顾深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原本亮着的那盏大灯被迟迟给关上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灯。
顾深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往床边走,才走两步便被迟迟勒令转过身去。
“你转过去!”
顾深一顿,下意识得要抬眼,却被迟迟眼疾手快得给推着转了身。
迟迟鲜少有这样的时候,顾深还当他出了什么事,有些着急,拉住他的手就要将他拽到跟前来。
只不过顾深还未将迟迟给拽过来,迟迟自己已经没站稳得绊到了地上。
他“哎哟”一声,跌坐在地,身上的浴袍还没来得及脱掉,这会儿半挂不挂得搭在他的肩头,什么也没能遮住。
顾深听到他的声音赶忙低下头看他,可他一俯首便动弹不得了。
跌坐在地上的人披着洁白的浴袍,却衣不蔽体,那浴袍大敞开着,露出里头黑色丝质的衣服来。
那里头的衣服根本称不上是一件衣服,只是胸前两块布料系在一起成了个蝴蝶结,刚好堪堪遮住他胸前的粉嫩罢了,而他小腹处只有一块薄薄的黑色轻纱,这会儿孤零零得搭在腿间,只能稍稍遮住他腿间的东西,那两条修长的腿半弯曲着搭在一起,胯骨处是一根黑色的绳子,看上去只要轻轻一扯便能扯断。
顾深的双目血红,他紧紧咬着牙,缓缓迎上迟迟的目光。
他像一条人鱼一样坐在地上,却又像一只野猫一样趴坐着,那头顶两个黑色的猫耳朵毛茸茸的,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而轻轻颤动着,他睁着无辜而又诱惑的双眼看自己,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微微张合的红唇间吐露着诱人的香甜,轻轻耸动的白嫩肩头迎着微光泛着微弱的粉色,顾深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
他想撕碎他。
迟迟仰着头看着面前的顾深闭上了眼,心里有些没底。
他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恼得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穿好浴袍便走到顾深跟前,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你……你别乱想……我……”
迟迟想解释什么,可却又说不出话来。该告诉他什么呢?自己故意穿成这般模样勾引他?还是告诉他主意是霍柳出的?
迟迟低下头叹了口气,他有些害怕顾深将自己想象成那种不干净的人。
迟迟正懊悔着,顾深便睁开了眼,他的手微微探上迟迟头顶的小耳朵,忍不住轻轻揉捏着那柔软的猫耳来。
感受到他的动作,迟迟这才仰头看他,眼里闪烁着难为情。
迟迟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穿着这一身野猫一样勾人的衣服,仰头用这般无辜又魅惑的眼神看着顾深,于顾深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那胸腔里又是如何叫嚣着要将他占有。
顾深缓缓吸了口气,他一把揽住迟迟的腰,扯下他身上的浴袍,一只手已经勾住了他胸前的蝴蝶结,眼神像一只狼一般狡猾。
他微微倾身,薄唇在迟迟的耳侧来回轻蹭,若有似无得调笑道,“迟迟,你这是做什么。”
迟迟的脸红得厉害,他有些站不稳,忙攀附上顾深的脖颈,紧紧勾住他,抿了抿小嘴,鼓起勇气道,“我在勾引你。”
顾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咬了咬迟迟的小耳垂,叫迟迟惊得身上一颤,那胸前的蝴蝶结便也跟着颤了起来。
顾深的手隔着蝴蝶结轻轻撩拨着迟迟,叫他随着顾深每一次的动作而颤抖,双腿也难耐得蹭着他。
迟迟身上热得厉害,身后也痒得厉害,他本想趁此计划多勾勾顾深,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可谁知道这才一会儿工夫自己就已经先缴械投降了。
迟迟紧紧得贴在顾深身上,气若游丝。
“顾深……我难受……”
顾深轻轻笑了下,双手探到他身后,勾住了他腰间绑着的黑色绳子,只是轻轻一拉,迟迟便连连颤抖。
顾深也难以忍受了,他咬了咬下唇,有些狠戾得凑到迟迟耳边说着话。
“迟迟,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迟迟已经难受极了,他紧紧抱着顾深的脖颈,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嗯,你快点,我难受。”
软玉在怀,良夜苦短,顾深是再也忍不住了。
当迟迟身上难以蔽体的“衣服”被撕成几块,凄凄惨惨得躺在地毯上时,这件衣服终于完成了它最宏伟的使命。
迟迟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睁开眼摸了摸身边的床铺,早已凉了。
想到昨夜那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的顾深,迟迟这会儿倒有些后怕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疼得厉害。正要叫人,迟迟便见到床头放着的那几块碎布。他的脸登时一红,忙别过头去大喘着气,身上又滚烫起来。
想到那件衣服本来的样子,再看看那衣服现在的样子,迟迟心有余悸,忙伸手将那一团布塞进了柜子里,这才起身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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