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了,待会儿吃了饭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顾深对他向来是百依百顺的,以往不放心他出门那是因为害怕顾霆晔他们动手,不过现如今顾深已经不害怕了。
顾深知道,比起将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更想同自己一道飞翔。
顾深“嗯”了一声,将他拉到壁炉旁,又往壁炉里添了些柴。
“正好去大哥那拿药。”
想到那苦涩的药,迟迟便缩了缩脖子,“怎么又要拿药啊,上次拿的还没喝完呢!”
顾深知道他不愿喝药,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诓我。明明只剩下两天的量了。”
迟迟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谁叫你这么聪明的,骗一下都不行。”
顾深喜欢他这般同自己闹的样子,这让顾深觉得自己和他可以是一对寻常的爱人。
寻常到可以相守到白头。
顾深牵着迟迟的手放在壁炉边,看着火光之下自己和他交握的双手,心中格外缱绻。
“你若喜欢,我也愿意被你骗一生。”
顾深说话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壁炉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声柔柔得钻进迟迟的耳朵里,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潮澎湃。
看着顾深的脸侧,迟迟身上热得厉害。他禁不住侧头靠在顾深肩上,在他的颈侧间蹭了蹭。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静静得坐在壁炉前烤火,火光将他们照耀得格外明媚,叫缩在厨房里偷看的芍药有些禁不住红了眼。
虽然少爷和将军早就腻歪得不能再腻歪了,可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芍药都会有些想哭。
她觉得少爷能受到将军这般深爱,真的是太幸福了,而他们能像现在这样靠在一起,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迟迟说要出门,午饭后便真的就拽着顾深去买东西了。
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只是偶尔想去气一气那些愚民。
迟迟和顾深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时,来往的行人总会给他们让路,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来,其实眼珠子都快要在他们身上移不开了。
看着那些来往的行人皱着的眉和想说又不敢说的忌惮,迟迟便觉得心里痛快极了,握着顾深的手也更紧了些。
以往迟迟不敢在这样的街头牵住顾深,但自打旁人都知晓了,迟迟反倒觉得无所谓起来。
就像霍柳说的,这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更何况看到他们恶心自己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迟迟真的觉得心里舒坦得很。
顾深临时被一个之前合作过的老板叫到一边说话后,迟迟便自己去了顾霆喧的药房拿药。
顾霆喧不在,听伙计说他去霍家了,不过药已经备好了。
迟迟拿了药道了谢要走时,便听到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挤在一块儿说自己的坏话。
迟迟站在那儿看了会儿,见他们不是药房的伙计,看样子像是来拿药的,迟迟便没惊动他们,静悄悄走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哎真是世风日下有伤风化!这两人如何好意思这般狂放不羁的!大街上就牵着手,这回去……哎!”
“可不是吗!要我说,这种人就该浸猪笼!瞧那狐媚子,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挥霍无度,听说这一阵子光是买树都买了数十万两啊!”
“什么?!竟花了这么多!难怪我看城南的地都被挖干净了!真是不知廉耻啊!”
迟迟蹙眉听了会儿,有些想笑。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觉得自己也没花那么多钱买树吧。
迟迟听了会儿墙角便要走,不过好巧不巧,那两人正好转了过来。
于是迟迟便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实属尴尬。
见那两人脸色煞白动也不敢动,迟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不亲民了。
他咧着嘴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什么也没听到。”
迟迟说完便要走,不过刚转身就又转了回来。他看着那嘴唇发抖的两人,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两句。
“那什么,虽然你们说的我都可以忍,不过你们说我不男不女我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小爷我正儿八经七尺男儿,下回可别说我不男不女了。”
“不打扰了,再见。不过你们估计不想再见到我了。”
迟迟说完便挥了挥手,只留下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给他们。
想到那两人煞白的脸和惶恐的眼,迟迟便觉得格外好笑。
顾深迎上迟迟时便见他憋着笑,顾深也跟着笑了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
迟迟笑着点了点头。想到那两人议论的那些话,迟迟笑得肚子疼。
他一手撑着腰抬头看着顾深,“顾深,你给我买树苗花了多少钱啊?”
顾深一顿,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个。
“没多少。怎么了。”
迟迟又笑了两声,“刚听到有人说你花了十万两给我买树。”
“不过我还没见过十万两是多少呢。”
见他又因为旁人那些不着边际的议论而高兴,顾深见怪不怪了。
他牵着迟迟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因为迟迟的洒脱而心情很好。
迟迟还在想方才的那些话,他贴着顾深问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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