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次机会。
Dipper又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都站在了地毯中央。
——就是现在!
洛之闻用力拉住地毯,往前狠狠一扯,满脸狞笑的Dipper尚未反应过来,就向后栽倒——他身后是被他自己杂碎的玻璃窗。
洛之闻皱了皱眉,把恶心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开来,将手递到护士面前,让她帮自己拔针。
护士笑眯眯地摇头:“去看看你老公吧,听说当时房子都快烧没了,他一个人冲进去把你背出来,消防员都没拦住。”
洛之闻叹了口气:“我也想啊。”
可是爸妈拦着他,不让他出病房的门。
洛之闻一开始恐惧异常,以为封顷竹为了救自己,重伤不治,吓得直接扯了扎在手背上的针,跌跌撞撞地往病房外跑。
几个医生冲过来按住他,好说歹说,才把事情说明白。
封顷竹没事,就是有点……毁容。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失笑:“我以前半张脸都是伤疤,还会嫌弃他吗?”
但是医生还是不松口,连他爸妈都小心翼翼地拦着他。
经次一役,倒是再也没有人反对他们复婚了。
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亲自把结婚证送到了医院,还顺带送来一个插着“早日康复”贺卡的果篮。
可他们越是拦,洛之闻越紧张。
毁容不要紧,就怕伤口感染。
可他自己也受了伤,行动不便,只能拉着护士旁敲侧击:“我……老公真的没事吗?”
一开始护士对他的态度还比较冷淡,后来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知道了别的事情,憋笑安慰:“放心吧,你老公是我见过最帅的烧伤科病人。”
洛之闻还是不放心,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到隔壁病房。
但是现在他被获准去探望封顷竹了,又胆怯了。
万一封哥浑身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他该怎么办呢?
洛之闻已经失去过封顷竹一次了,他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到接受所有的打击,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依旧和前世一样,内心濒临崩溃。
犹豫间,洛之闻已经走到了自己的病房门口。
他刚拉开门,就与封顷竹迎面撞上了。
身着病号服的封顷竹面露尴尬,迅速撇开头,不敢直视洛之闻的眼睛。
洛之闻从短暂的恍惚中回神,眼角瞬间沁出了泪。
他强硬地捧住封顷竹的脸,气急败坏地盯着男人眉骨上的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伤痕——那里已经结痂,边缘也生出了粉嫩的新肉。
“毁容?”洛之闻又哭又笑,“封哥,你就因为这个不见我?”
封顷竹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背在身后,单手搂住他的腰:“嗯。”
“你……你……”洛之闻“你”了半天,又哭了。
封顷竹见他穿得单薄,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头疼地劝:“阿闻,回病房吧。”
他还在生气:“你去自己的病房,不想见我就永远别见我!”
言罢,又抱住封顷竹的腰:“你再不见我一个试试!”
封顷竹被洛之闻逗得哭笑不得,继而又觉得这样的阿闻许久没见了,甚是怀念,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在医院住了两天,他的阿闻就瘦了,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
“封哥,你怎么那么傻。”洛之闻哭完,揉揉眼睛,拉着封顷竹进病房。
他冷静下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毁容”只是个借口,封顷竹身上肯定有更重的伤瞒着他,不给他看。
洛之闻立刻上手扒封顷竹的病号服。
“阿闻,回家再闹。”封顷竹按住他的手。
洛之闻欲言又止,想要强行扒开封顷竹的衣服,又怕扯到伤口,最后只能作罢。
封顷竹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的右手和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是看上去吓人,他不想吓到洛之闻。
洛之闻多多少少猜到了封顷竹的心思,撇开视线,乖乖靠在封顷竹怀里,没有多问。
他们俩在医院安安稳稳地养病,而害他们进医院的Dipper再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
只是现在的Dipper,不再是星光万丈的偶像,而蓄意纵火的杀人犯。
葬身于火海的,除了陈北斗,还有一个被陈北斗打晕的保安。
前偶像后纵火犯的打击对某些粉丝来说,实在大了些,但是更多人在意的是封顷竹和洛之闻的婚姻。
韩谦山把他们俩的结婚证做了模糊处理,发在微博上,还特地加了句,他们俩都很平安。
三个月后,封顷竹出院。
洛之闻亲自开车载着封顷竹回了新家。
其实洛之闻很喜欢被烧毁的别墅,那房子是封老爷子送给他们的,最后冥冥之中……可能也算是保护了他。
要不然陈北斗倒下时,玻璃怎么能正正好**他的后脑勺呢?
不过他们的父母都不同意他们再住在西区。
洛之闻没意见,封顷竹就更没有意见了。
住院期间,封顷竹又买了栋别墅,距离洛家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洛之闻很满意,按照自己的喜好,装修了房子,用的环保材料,没涂太多的油漆。
小区周边环境也很好,最关键的是,安保系数高,烟雾报警系统配备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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