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声, 也很沉。
他也小声应他, 但他不确定自己的嗓子发出声音没有。
空气越来越懒, 每粒细小分子的碰撞, 都在催他入眠。
而后, 他贴在额头上的眼罩被拉了下来。
眼皮彻底陷入黑暗, 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飞机落地，正巧许昱在梦里踩空楼梯, 他身体一抖, 瞬间睁开眼睛。
因为眼罩的关系, 许昱睁眼什么都看不见，他挥手胡乱抓了一下，接着他的手被握住。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身边。
许昱心跳渐渐平缓，并用另一只手把眼罩掀了上去。
发现自己的手被苏原久握住，许昱立马抽了回来。
苏原久手心一空，轻轻地抓了一下空气。
苏原久：“手怎么这么凉？”
许昱听着手心一热，他摸摸手，不在意道：“不凉吧，是你的手太热了。”
苏原久没在这个问题上周旋，而是看了眼窗，说：“到了。”
许昱点头：“嗯。”
许昱坐直了些，拿起水喝了一口。
许昱：“我睡了好久。”
苏原久：“坐飞机会觉得累吗？”
“不会，”许昱说：“坐飞机坐车对我来说是休息，以前工作很忙的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坐在车上，能有休息的时间。”
苏原久看着许昱：“这么辛苦。”
许昱笑了笑：“还好吧，我才多大，不辛苦怎么行。”
苏原久稍稍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了句：“别太累了。”
许昱摇头：“以前那些就不说了，但是现在我是很开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都不叫辛苦。”
苏原久还是看着许昱，还抬起了手。
以许昱的理解来看，苏原久是想摸他的脑袋。
但现在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苏原久不是顺便，许昱也不是鸵鸟，苏原久这么摸就好像……
正想着，苏原久摸了。
好吧，好像也没什么。
只是这个话题下的一个安抚动作而已。
苏原久：“也还是不能太累。”
许昱低着头，被安抚了似的，很乖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调节好的。”
飞机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飞机有人来引路，没多久就出了机场，刚上车，许昱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云姐来的电话。
许昱在位置上坐好，接起来。
“喂云姐。”
云姐那边问：“你看微博了吗？”
许昱：“没有，怎么了？”
云姐：“啧，怎么说呢，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这边在弄了，就是打电话跟你说一下，你不要做什么，一会儿看的话登小号看，别手滑点赞什么的。”
许昱：“好。”
云姐：“行，没事了，你去看看吧。”
云姐的语气不是很急，许昱想着也不是什么事。
电话挂断后，他打开了微博，不过没有先去热搜，而是先切到小号。
再点进热搜，许昱扫了一眼，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有人拍了他在郑学酒吧里唱歌的视频，并把这个视频发到微博上，说昔日季军落魄到在酒吧驻唱谋生。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许昱最近有点话题，所以这个热搜一直挂着，没有下来。
“苏原久。”许昱把手机放下去一点。
他喊完才发觉自己又叫了人家名字。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苏原久转头：“怎么了？”
许昱：“你有微博吗？”
苏原久问：“有微博是指什么？我有这个软件，但没有账号。”
许昱想了想，问：“你经常点开吗？”
苏原久摇头：“不怎么看。”
许昱哦了声。
苏原久：“怎么了？”
“没事啊，就问一问，”许昱随口说：“你还挺老派的。”
许昱这句话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扯开话题而已。
而他确定苏原久不刷微博，也只是不想让热搜话题影响这次出行的氛围。虽然这个黑料没什么，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心情的。
影响许昱一个人的心情就可以了，没必要把两人的心情都影响了。
到餐厅还有一段距离，许昱把耳机戴上，点开了那个博主发的视频。
拍摄位置还挺靠前的，录的也很清楚，声音清楚画面清楚，许昱正在酒吧台上唱他发的第二首新歌。
他第一次听别人在酒吧录他唱歌的声音，既然有人放出来了，云姐也说不要做什么，许昱索性就认真听完。
录得很全，从头到尾整首都录了，许昱听完一遍，转头看了眼苏原久，见苏原久正拿着手机打字，平板也拿出来了，放在腿上，想必是在办公。
许昱又把视频重播了一遍，第三遍，他才退出来，此刻评论已经好几千。
评论第一：“有1说1，真好听。”
评论第二：“是挺落魄啊，当初你好唱跳出来的，现在好像都不怎么滴，不知道是节目害人还是人害节目啊，不过前几天大家都围着曾晨骂，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许昱是真的清白？”
评论第三：“好心酸的感觉。”
评论第四：“所以这怎么了吗？不允许艺人穷？”
评论第五：“就我一个人觉得他唱的很普通吗？也就酒吧驻唱水平吧，这几天被吹得我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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