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久违的氧气缓解了肺部的压力，江宁下意识的在对方口中放肆掠夺，满意地眯了眯眼睛，男人反客为主，加快消耗着两人为数不多的气息。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江宁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被人吻晕什么的，真的好丢人啊啊啊啊啊！
    ＊
    浑浑噩噩地闭着眼睛，江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像是被人强行打了一针安|定。
    鼻尖是浅淡又好闻的牛奶香气，微凉的液体如同羊水般将他温柔包裹，江宁不知日夜地沉睡，终于在某天被一道甜美的机械女神惊醒。
    ［叮咚！百强名单确定，游戏舱开启，请各位玩家及时出舱清理身体！］
    这声音就像大雨过后穿透阴云的阳光，唰地一下将江宁的脑子照得透亮，意识回笼，青年扶着游戏舱侧面的把手，哗啦一声从水中坐起。
    牛奶的甜香在空气中扩散，无色透明的营养液从青年小巧的下巴跌落，让他像极了深海里的一尾人鱼，少了游戏中由数据构建的虚拟身体，青年的皮肤仍旧白皙细腻得找不出任何瑕疵。
    黑发红唇、肤若凝脂，可惜这堪称湿|身诱惑的美妙景色，除了窗外灿金色的阳光，谁也没有福气窥伺分毫。
    伸手抓了抓眼前温暖的光线，江宁这才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穿着四角裤在营养液里泡了这么久，他居然完全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手脚的力量还在，见游戏舱的文字屏幕上不断提醒着“及时出舱清理身体”，江宁长腿一跨，双脚便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这是《归途》公司替每位参赛玩家准备的单人宿舍，面积虽小，但却有极高的隐私度，过久了被镜头24小时跟拍的日子，冷不丁恢复自由，江宁居然还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早已在浴室摆好，江宁打开花洒，冲掉了自己身上残留的营养液，他回忆起自己和严森经历的种种，心里却不由升起了一阵忐忑。
    游戏会掩盖一个人身上绝大部分的缺点，细细算来，他们从正式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几十天的网恋什么的，听起来就不那么靠谱。
    更何况回到现实，就意味着少了那种能激发吊桥效应的危险环境，再加上舆论和家人的问题，热水下的青年瞬间蔫耷耷地垂下了脑袋。
    心里装着事，江宁不知不觉就在热水中呆了许久，等他回过神来，一旁的镜子早已被染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尽管胆子不大，可江宁却一向能将虚拟和现实清楚地分割开来，他抬手在镜面上抹了几下，接着便用毛巾草草地擦起了头发。
    镜中青年的样貌极好，或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莹润，那双蜜糖样的琥珀色|猫瞳对着镜子眨了两下，江宁轻勾唇角，侧脸立即出现了一个可爱又迷人的酒窝。
    应该还不至于难看到见光死吧……
    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飘过，青年对自己的颜值完全没有字母数，他拿起自己早就留在房间里的衣物，耳边却忽然听到了一阵不急不缓的门铃声。
    工作人员居然这么速度？
    低头系着衬衫上的纽扣，江宁猛地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他手指一抖，整个人傻了似僵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显然耐心极佳，哪怕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他也仍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按着门铃，活动了一下自己紧张到发麻的手脚，江宁深吸口气，蜗牛般缓慢地挪向了门口。
    “滴——咔哒。”
    验证过指纹的房门瞬间解锁，耳边的门铃声也随之停了下来，外号小怂的青年紧抿双唇，手软脚软地拉开了房门。
    “你……”
    “好”字还没说完，江宁就被拉进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清新的草木香从对方身上传来，还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
    “怎么这么慢，”亲昵地在青年耳边蹭了蹭，男人委屈巴巴地冲对方撒娇，“江宁江小怂，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在游戏里呆了许久，江宁一直以为《归途》公司已经将虚拟现实技术做到了极致，可直到眼下这一刻，他才发现虚拟和现实间还是存在着不可抹除的差距。
    好比现在，他只是被对方轻轻抱住，那些困扰着他的烦恼就在刹那间神奇地消失无踪。
    “我只是有点紧张。”说不出太肉麻的话，江宁小声地解释了一句，又大着胆子抬手在对方背上拍了两下。
    真好，现实中的严森，和他在游戏里爱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严森最后蹭了蹭自家媳妇，便乖乖地跟着对方走进了房间，青年衬衫的纽扣还没有扣全，露出的锁骨线条性感而又撩人。
    喉结上下滚动，严森极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要乱瞟，这是他们第一次线下见面，他不想因为任何事而唐突了对方。
    房间里没有桌椅，江宁将游戏舱的顶盖放下，临时替两人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阳光暖洋洋地打在青年半湿的发梢，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浅色的柔光。
    “你呀，也不怕感冒。”拿起被青年随手丢在一边的浴巾，严森熟练地替对方擦着头发，这样亲昵又不过火的动作有效地打破了两人间那一层无形的隔阂，房间内的气氛也再找不到什么局促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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