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豪华的大客厅里满地狼藉,凡是能动的东西全都挪了位置,各式杯盏瓶罐在地上砸了个稀碎,茶几翻了个儿,连酒柜都被砸空了,芬芳而昂贵的酒液此时无人赏惜,缓慢蜿蜒在满地碎片杂物当中,红红白白,又醇美又肮脏。
韩婵披头散发,双眼红肿,她还穿着昨天回来的时候的那一身裙装,当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疯狂,钱舒被她挠得浑身是伤都没有反抗,直到她尖锐的指甲划破了钱舒的脸,他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抽在了韩婵的脸上。
韩婵难以置信地呆楞住,许久才伸手捂住自己泛红的面颊:“你打我?钱舒,当狗的也敢咬主子了?你忘了谁把你捧到今天的了?!”
钱舒脸上丝丝作痛,伸手一摸,指腹上带着血丝,他的目光沉下来:“我愿意哄着你、让着你,那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被一直逆来顺受的附庸品反抗,韩婵的火起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你给我脸?钱舒,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个十八线呢!你翅膀硬了是吧,开始搞我了是吧!谁准你买热搜黑阮篙的!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非要把我也拖下水害死你才甘心吗!”
钱舒咬着牙道:“要黑阮篙的人是你!出了事知道往我头上扣锅了?当初因为莫修然喜欢阮篙气得发疯恨不得他去死的那个妒妇是谁?让我抢他代言抢他角色的人是谁?你以为我真喜欢你这种万人骑的泼妇?我都嫌你脏!莫修然瞎了才看得上你!”
韩婵气得浑身发抖:“我脏,你干净吗?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包养靠我砸资源捧着,你以为自己多高贵吗?还不是个出卖身体的货色!”
她喊到最后几乎破了音,外人都觉得她是风光无比的大明星,众人拱绕,光鲜亮丽,出入着高级场合,随便上个综艺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收入,可是她内里有多空多乱,她自己才知道!
她表面上放肆恣意,实际上又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混乱的生活和糟糕的过往?如今最不堪的地方被自己当作宠物养着的小情人如此直白而鄙夷的指出来,她接受不了!
钱舒长久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两个人像两只疯狗一样对着撕咬叫骂,毫无镜头中的体面可言,如果将此时这一幕录下来放在网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震惊感慨于往日美艳优雅的韩婵竟然能够像个粗鄙的疯子一样口出恶言,肆意怒骂。
这场争吵是韩婵和钱舒在一起以来所有积怨的一次性爆发,也因此极为激烈和疯狂,长时间的怒气和屈辱累积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做出力所能及的最强有力的反抗,钱舒最终狠狠一脚将厚重的实木沙发踹出去半米,猩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盯死了韩婵:“你等着吧!”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反手将门用大力追上,爆震的一声巨响让韩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即她又不屑地笑了笑,钱舒是她捧起来的,再怎么着,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钱舒黑着脸用力按着向下的电梯键,大概楼下有人在用,轿厢迟迟不升上来,他愤怒地踹了一脚电梯门,胸口起伏了好半天,才掏出手机,拨号。
“喂,钱哥,有新料?”对面是个声线略高的男音,有些尖锐刺耳。
钱舒道:“没有,以前攒的也够了,动手吧。”
对面顿了顿,笑了:“那女的又惹了我们钱哥了?”
“别他妈废话我让你动手!”钱舒暴喝一声,对面瞬间没了音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呦,气得不轻。钱哥消消气,消消气啊,都听您的,我现在就去联系运营公司,今天晚上就能爆。”
钱舒意识到自己过于暴烈的情绪,努力往下压了压:“嗯,记得把我相关的东西抹干净。”
“知道,您等好吧!”
电梯升上来了,钱舒大跨步走了进去,厢门缓缓合拢,将一张狠戾阴郁的面孔掩在了门后。
当天晚上,以一个百万粉的娱乐圈爆料博主发出的“《新生》前投资方潜规则韩婵”为引子,各大论坛、微博、知乎豆瓣等等一系列内娱触角所涉及的区域以及各种新闻客户端,营销号仿佛约好了一样,开始争先恐后地爆出韩婵的黑料,不仅有视频照片截图等实锤,甚至包含一些不雅照。尚未平静下去的水面被接二连三投下的重磅炸弹炸了个天翻地覆,闻讯赶来的吃瓜路人被迎面喂了满嘴。
“不是,这姐是惹谁了吗?搞她的意图不要太明显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料都是真的,她快把娱乐圈祸祸了一个遍了,有人搞她不稀奇”
“身材不错,怪不得能卖个好价钱。”
“楼上发言不要这么恶臭好吗?”
“娱乐圈就是有钱人的养鸡场,此话不假。”
“一码归一码,韩婵人尽可夫,又不是所有明星都这样,哪个圈子没几个败类?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服了服了服了,这姐在集邮?”
“我D区,不怕得病?女孩子们爱惜自己!”
“给大家整理了一下韩婵上位记,时间轴如下:
25年傍上天乐老总出道(时年52,长子28,比韩婵大十岁),拿到了两部网剧一部电视剧和两款快消的代言;
28年爬床天易副总经理签上天易娱乐,借年会勾搭投资方挤走汪宁拿下《玫瑰小姐》女主位,拍摄期间和导演制片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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