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立刻附和:“是啊,现在爸妈说话你听不进去,但是我们都是为你好啊,忠言逆耳!爱情是靠不住的,只有血缘关系才是实实在在的,现在你拉弟弟一把好像是吃亏,但是以后弟弟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的后盾。对莫修然来说领养更合适,因为那孩子小,又和你俩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有弟弟啊,他天生就是站在你这边的!”
阮父接着道:“你们结婚的时候,莫修然自己的财产肯定是公证过的,你现在不想办法划为己有,以后那些钱可是一分钱都和你没关系的。”
阮篙想笑了。
“总结一下你俩的意思。让我领养我弟,把他当我俩的儿子,以后好吞我们的财产;还有就是偷偷挖我然哥的钱,给你,是吧?”
“你不能这么说……”
“闭嘴。”阮篙神色一厉,“第一个,法律上没有哥哥领养弟弟这种荒唐的做法,要是你俩死了,我倒是有扶养义务,要么你们现在一头撞死在这个会议室里?那样我就考虑把他领回家。”
阮母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阮篙面无表情道:“别以为你生了我就是天大的恩情,我就得感恩戴德地跟你说话。我和你在感情上没有任何牵扯,我们只谈钱。”
阮父怒道:“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吗!”
阮篙嗤笑一声:“我倒是很想,可惜法律不认可,我好惨,甩都甩不掉。但是。”
他话音一转:“我会在今天一次性付清之后所有的赡养费,我们没有感情维系,钱付完了就两清,从我的生活里滚蛋!你们真是好大的脸,这种父母带在身边教育的孩子我可不敢要,少不得是个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白眼狼,哪天就要扑上来咬我一口!”
阮筠本来低着头,闻言突然看向阮篙,张嘴就是一串脏话。
阮篙还没听过那么难听的话从一个孩子嘴里出来,然而,他却突然间彻底释然了:“我真感谢你们小时候把我扔给我姐啊。我明白了,你们三个才是一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当爹的蝇营狗苟贪得无厌,当妈的撒泼卖疯毫无廉耻,孩子也这么粗俗。我劝你们,拿了钱乖乖滚蛋,要不然你猜猜你们那个小公司还开不开得下去?你猜阮筠的学校敢不敢再要他?”
阮篙笑起来:“你还是不知道莫修然的产业规模有多大,你觉得我怕你闹?顾念着这点亲情没对你下死手已经是仁慈了。我的好弟弟,以后上下学千万别一个人,听懂了?”
阮母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脸色顿时煞白,条件反射地搂紧了身边的小儿子。
阮篙一推椅子站起来,转身就走:“等下律师会过来和你们交涉赡养费的数额,我看着你们犯恶心,就不奉陪了。”
见他伸手开门,阮父最终还是没忍住,吼道:“我是你爸爸!”
阮篙连头都没回:“你去路边牵条公狗来,它也能是谁的爸爸。哦,除非它被阉了。”
大门一声巨响,室内一片安静,片刻后阮母急得落下泪来:“怎么办?我听说他们这些做大生意的都有道上的势力!如果真的对小筠下手可怎么办啊!他爸,咱们拿了钱就回去吧!”
阮父显然也十分烦躁,骂了两句:“白眼狼!白养他这么大,都怪你,我都说了要钱就够了,你还非得盯着人家的遗产!你就贪吧!”
阮母呜呜地哭了:“我不是为了小筠好吗!”
而此时的阮篙,正躲在露台上和莫修然打电话,沾沾自喜地把刚才自己的威风表现复述了一遍,又懊丧道:“哎我感觉我还是没发挥好!现在又想到好多话怼他们。”
莫修然一手划动鼠标看着电脑上的文件,一手拿着电话,笑道:“没事,目的已经达到就行了,还想说什么可以给我表演。”
阮篙哈哈笑起来:“对了然哥,我还把他们吓唬了一顿,我说你贼牛批,产业遍布全球,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碾死,还黑白两道通吃,哪天不高兴了就搞他们小儿子,把他们吓死了哈哈哈哈。”
莫修然划鼠标的动作一停,颇为无奈地笑了:“你啊。”
阮篙没心没肺道:“吓死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懂!”
莫修然:“嗯,你懂。”
阮篙道:“我也不懂……不是然哥,什么意思啊,你真的黑白通吃啊?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每天我睡着了之后都偷偷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枪,然后在一大群保镖的护送下到码头去查看走***私来的军***火?”
莫修然:“……”
阮篙越说越兴奋:“其实你那个保镖是雇佣兵对吧?你每天那么忙,老是飞来飞去的,是去国外巡视你名下的赌***场?穿着一身黑色,一大群穿黑色西装戴墨镜配枪的特种兵一字排开!哇然哥!太帅了!你到底是意大利***教父还是香港哪个堂口的龙头大佬?”
莫修然:“让你失望了,我真的就是一个遵纪守法连红灯都不闯的普通公民。”
阮篙悻悻道:“哦,那我就先信了吧。”
律师是莫修然帮他找的,双方根据阮篙的收入水平确定了一个数字,可惜阮篙目前还处在起步阶段,商务不多,拍的戏也都是正常甚至偏低的片酬,根本没多少钱,最后商定的数额远远达不到阮父阮母当初期望的标准,还想再闹,然而律师先生不是吃素的,条分缕析地把他们再闹下去的利弊一分析,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在一次性付清所有赡养费的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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