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的欠揍语气,他发现这少爷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被家里人惯大,哪怕二十八了都跟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一样。
林景澄没在宿舍呆多久,殡仪馆就送来个癌症去世的青年。才往整容室跑两步,背后就传来一声:“我们能谈谈吗?”
说话的人是宋卓,林景澄是真没空,只留下一句:“我很忙。”
吃了个闭门羹,宋卓还要跟着林景澄往整容室走,却被阿堂拦下来。
阿堂说:“屋收拾完了,裴总让回公司培训呢,形体老师都到了。”
宋卓看眼林景澄背影,只能收回目光跟着阿堂回公司。他就觉得跟林景澄说句话太费劲,总有一堆人拦着。要么就是林景澄刻意躲避,压根儿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他起初回国是因为想林景澄,但他这几年过得不舒坦,他也不想林景澄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他这人就这样,报复心特强。
在殡仪馆和邢达打架那天,宋卓甚至想跟林景澄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有多落魄。想问林景澄,你当初拿了钱,不要我,有没有后悔?
结果林景澄非但不落魄,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带半分后悔。
林景澄绝情,他早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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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生录完专访又忙着拍开年封面,一天忙完都八点多了。
萧启让他别折腾,回家休息一天再去殡仪馆收拾。
沈郁生没同意,他就觉得话说出去了,他得去。加上今晚林景澄值班,他更得去了。
“你去趟我家,去帮肥仔把粮满上,再铲个屎尿。”沈郁生嘱咐完萧启先去了趟超市,把该买的都买完,开车往殡仪馆赶。
这个点不堵车,沈郁生一路绿灯,半个小时就到了。
王叔见沈郁生来了,笑呵呵地把钥匙递给他。
都这么晚了,林景澄还以为沈郁生今天不会来了,结果听到隔壁有人开门,立马跑出去瞧一眼。
旁边地上放着好几袋东西,都是沈郁生买的日用品。
林景澄顺手帮沈郁生往屋里拿,嘴里叨咕着:“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休息?”
沈郁生把剩下的东西搬进屋里,说:“回家也没事干,先过来收拾收拾屋也挺好。”
林景澄也闲着,索性留这屋帮他收拾。
其实这屋没多少灰,但是沈郁生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连桌面都擦了不下十遍。
没多大的屋子收拾两个多点才完事儿,林景澄靠着桌子叫他:“生哥……”
声音带着点儿无奈和好笑,听得沈郁生春心荡漾,挑下眉毛问他:“怎么了?”
“你之前说你洁癖不严重,我怎么不信呢?”林景澄说,“我觉得你都重度洁癖了。”
沈郁生笑笑,往门口走:“咱俩都这么熟了,我也不跟你掖着藏着了。我洁癖确实挺严重,你可别嫌我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洁癖在我眼里不是事儿。”林景澄跟着沈郁生往外走,问,“你去哪儿啊?回家?”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要是回家才是真折腾。
所以沈郁生摇摇头,说:“新买的被和床单在车里,今天不走了,提早适应一下殡仪馆的生活。”
等把床单被罩铺好,这空了好几年的房间也有点宿舍的意思了。收拾了这么久,加上屋里暖气足,沈郁生冒了一身汗。
林景澄说:“去洗个澡吧,你拿下洗澡用的东西,我带你过去。”
沈郁生拿完,发现林景澄也回屋去拿洗漱用品,还回头跟沈郁生来一句:“正好我也要去洗。”
沈郁生上学那会儿也去过澡堂子,但那会儿和现在不一样。一是思想心智没现在成熟,二是对澡堂子里的人没有想法。
但林景澄不一样,他对林景澄有好感,就那一双手就够让人崩溃的了。
几乎是一瞬间,沈郁生口干舌燥,嗓子跟冒烟似的说不出来话。
林景澄见沈郁生站那一动不动,催促一句:“走吧,12点就没热水了。”
沈郁生低头咳嗽一声,迈出的步伐都是沉的。
殡仪馆的浴池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用,面积不算太大。好在有隔挡板挡着,沈郁生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他脱掉上衣的时候林景澄也刚把上衣脱掉。
林景澄真的太白了,就跟道白光似的差点晃瞎沈郁生的眼睛。他以前没刻意晒黑的时候也挺白,但不像林景澄是透着粉的那种。
像块软白的年糕,沈郁生都不敢回头看他。
偏偏林景澄还在后面叫他,让他快点儿脱。
沈郁生发誓,他头一次这么扭捏,觉得洗澡是件这么煎熬的事。沉声吸了口气,他一咬牙脱个精光,用浴巾围住下半身说:“我好了。”
林景澄下身也围着浴巾,他平时跟林建明和邢达来澡堂子洗惯了,没觉得不自在。
可看到沈郁生的身材后,他开始不自在了,是脑子发热的那种不自在。
沈郁生身材真的很好,后背的肌肉很性感。他身体结实,一看就是长年健身,又没有很过分,是匀称正好的那种肌肉。
被林景澄这样看着,沈郁生真觉得自己快疯了,浑身被这两道视线点着了似的烫得不行。再走两步就要到淋浴区了,他心想着快走几步,赶紧洗完早点儿解脱。
结果林景澄在身后道了一句:“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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