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生下意识地握住林景澄的手,他用力很大,生怕人从身边跑了似的把林景澄攥得手背生疼。
“生哥,醒醒……”林景澄声音大了一些才见沈郁生睁开眼睛,开口去问,“做梦了?”
沈郁生点点头,直接把林景澄按在怀里说:“做噩梦了。”
林景澄回抱住沈郁生,手摸着他的头,摸了一手汗。
“生哥,别怕。”他说,“我在呢,别怕。”
可是沈郁生还是很怕,鼻尖蹭蹭林景澄耳朵,他哑声说:“我梦见自己死了。”
梦见空荡荡的白色房间里,他一身黑色西装,闭着眼睛躺在央。
他隐约听见哭声,那是林景澄发出来的哭音。
沈郁生想让他别哭,却发不出声音。想帮他擦干眼泪,又无法动弹。
后来有粉刷在他脸上扫过,他知道是林景澄在为自己上妆。
他死了,在自己的梦里。
林景澄让沈郁生别瞎说,捧着他的脸说:“那是梦,你别往心里去。”
沈郁生也不想往心里去,可这梦太真实,真实到林景澄的哭声还在耳边萦绕。
他是真的心慌,总觉得梦在预示点儿什么。甚至想查查周公解梦,看看这梦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怕林景澄担心,沈郁生只能笑着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梦里你哭的可惨了。”
掐了把林景澄的脸,沈郁生又说:“我家小孩儿怎么这么爱哭?在床上哭还不够,梦里也哭。说,你是不是小哭包?”
第56章
“我不是……”林景澄轻轻拍掉沈郁生的手,“你要是不欺负我,我能哭吗!”
“还有那个梦……”他边拽着沈郁生起床边开口说,“别想了,那种梦越寻思越闹心。”
沈郁生“恩”一声,说:“不想了。”
后来吃完早餐一起下楼,发现萧启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了。
这回拍戏虽然和林景澄在同一座城市,但也没法儿天天见面,所以沈郁生该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吻下林景澄的唇,吻完一下还不够,他又把人揽进怀里抱了会儿才上车让萧启往影视基地开。
两人路途相反,一个路口左转,一个右转。
沈郁生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景澄的车子在眼里消失却依旧没能收回目光。
车里消过毒,消毒水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萧启打两个喷嚏才让沈郁生收回视线。
嫌弃地看上萧启一眼,沈郁生说:“下次打喷嚏用手捂着点儿。”
萧启知道沈郁生什么尿性,没搭这一茬,反而看眼沈郁生的脑袋笑了半天:“生哥,你怎么回事啊?剃寸头就剃寸头,怎么还秃了一块儿?”
沈郁生摸下脑袋:“澄澄手抖,不小心弄的。”
他这话笑着说的,萧启没忍住槽了一句:“他给你全剃秃了你是不是都特高兴?”
“必须高兴。”自己宝贝儿做什么都成,把沈郁生头皮刮破了他都不带生气的。
但玩笑归玩笑,沈郁生看起来再高兴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安。他没法不去在意那个梦,说他迷信他都认。要不是有爱人了,他还真就不会在意这么多。
说白了就是怕自己出事了,让林景澄担心。
和萧启聊了会儿梦的事,萧启问沈郁生:“要不然我去庙里给你求个平安符?”
见沈郁生没回话,萧启又说:“剧组都有医护人员跟着,不会有事的。”
沈郁生点点头,觉得自己是过度紧张。
就一个梦,他那么当真也挺可笑的,大不了拍戏的时候注意点儿就是了。
林景澄那边看着好像没把沈郁生的梦当回事,可是下班回家后立刻揣着过年时在饺子里吃到的那枚硬币往沈郁生那赶。
到片场的时候沈郁生正好休息,还是萧启说林景澄来了他才回头看一眼。
沈郁生一怔,拉着林景澄的手笑着问:“这么快就想我了?”
林景澄说想了,顺便把硬币塞进沈郁生的手里:“生哥,我今天上班一直心神不宁,总想着你说的梦。”
“这硬币你拿着。”林景澄捏着沈郁生的手指说,“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带来好运,但我还是希望它保护好你。”
林景澄话落看了沈郁生好半天,然后抬起双手去抱沈郁生,轻声说:“生哥,这部戏打斗的部分太多了。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沈郁生笑着拍拍林景澄的腰低头去问,“吃饭了吗?”
见林景澄摇摇头,他把人拉到保姆车里让助理出去买份饭。
这期间林景澄还是一遍遍地强调那几句话,左一句注意安全,右一句保护好自己的,给沈郁生听得只想笑。
后来觉得嘱咐的差不多了,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沈郁生的古装扮相上。
说真的,沈郁生古装扮相和他现代扮相完全不同。他现代装干净利索,精英范儿十足。古装的打扮特意弄得邋遢一些,下巴贴了些胡子,短短的,摸起来挺扎手。
可是这种落魄潦倒的样子又让林景澄觉得沈郁生懒散迷人,往这一坐,眼神里全是随性。
《不负》的剧本林景澄看过,他忽然明白导演执意让沈郁生出演的原因了。
轻轻拽了一下沈郁生下巴的胡茬,林景澄说:“这胡子还挺真,天天往上贴一定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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