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恃无恐的包郁,申鑫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包郁是最高检下属的反贪局局长,级别在正部级,而他北市警察局局长,是副部级,比他第一个等级,在包郁面前他没有底气太过强势。可无论如何该做的事必须做,该死的人不能活,否则他就很可能成为弃子,到时候想活都没有机会。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又过去半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包郁和申鑫几乎同时走到急救室门前。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医生, 包郁和申鑫异口同声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沉重的说:“很抱歉,子弹伤及心脏,虽然我们尽量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不好说。”
包郁眉头紧皱的说:“大夫,这‘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医生抱歉的说:“意思就是他有很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包郁闻言心里难受极了,一条性命、一条腿,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接受不了。看着包郁阴沉的脸,申鑫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快意,刚刚在包郁这儿受的憋闷瞬间消散。
护士将人推进病房,包郁对身旁的李亮说:“你和蔡文去病房,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如果他醒了,马上通知我。”
两人应了一声“是”,向着病房走去。申鑫向张春寒使了个眼色,张春寒会意,也向病房走去。包郁没有理会申鑫,径直走向王鹏的病房。
看着包郁的背影,申鑫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心腹,低声说:“东子,你去查一查沈军的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包郁说的,有贪污受贿的嫌疑。”
孙耀东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医院,申鑫再次看了一眼杀手的病房,沉吟了一会,转身离开病房。回到车里,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张春寒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了看病床旁坐着的两人,转身走了出去。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信息,“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张春寒的眸子闪过寒光,不动声色的删除了短信。
王鹏所在的病房,包郁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王鹏,心里不是滋味,又想到被送进法医室的萧森,心里越发难过,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病床前一言不发。
时至深夜,杨磊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急切的说:“包局,沈军醒了!”
包郁精神一震,连忙说:“你留下看着王鹏,我去看看。”
包郁疾步来到沈军的病房,见常新和沈军正在说话,便停下了脚步,现在门外仔细的听着。
“沈科,你没事吧?你怎么可能不认得我?我是常新啊!”
沈军茫然的看着常新,努力的回想着,想到他的脑袋就像裂开一样疼,依旧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头疼!”沈军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
常新见状连忙按响了呼叫器,没一会儿的功夫,护士便急匆匆的走过来,包郁趁势跟在护士身后走了进去。
常新见到包郁就像有了主心骨,焦急的说:“包伯伯,沈科他好像失忆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包郁安抚的拍了拍常新,看向护士说:“护士,他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拍了拍蜷缩成一团的沈军,温柔的说:“先生,先生,你放松点,想不起来没关系,不要强迫自己,你伤到头部,很可能会造成短暂性失忆,没关系,过段时间就会好,你不要太紧张。”
沈军慢慢放松下来,舒展了身子,茫然的看向护士,问:“护士,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
护士笑着说:“这个说不好,或许今天睡一觉,明天就能想起来,也有可能一个月,甚至一年,不过不用担心,只是暂时性的。”
护士又检查了一下点滴的注射情况,便离开了病房。
常新指着自己再次问道:“沈科,你真的忘了我了?”
沈军摇摇头,说:“我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常新回答道:“沈科,你……”
包郁打断常新的话,面无表情的说:“你叫沈军,是北市刑警队法医科的科长,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制造冤假错案。我是反贪局局长包郁,接到匿名举报,派人对你进行调查,结果遇到你遭暗杀,我的人为了救你一死一伤,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沈军的眼神依旧茫然,重复的说:“你的意思是,我犯了法,有人要杀我,是你的人救了我,是吗?”
包郁紧紧盯着沈军的眼睛,试图发现里面伪装的痕迹,可惜却失败了,沈军的眼睛里除了茫然,并没有半点其他的情绪。
包郁点点头,说:“是。所以明天天一亮,你就必须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沈军不安的说:“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包郁淡淡的说:“证据确凿,你说不说没有多大关系。”
沈军惶恐不安的看向常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常新猛然间缓过神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包郁,回答道:“包局说的关于你的案子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你被暗杀是真的,是包局的人救了你,而且还因为救你牺牲了一个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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