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之抱了他一下,又迅速松开手,笑着道:“你怎么越长越嫩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形容。”邹寒皱着鼻子道,眼底却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开心。
没聊几句,有人来找戚歌,庆典开始了。
“我们跟着去看看吧。”余安之说。
邹寒点头,跟余安之到了大厅。
台上鹿一白正在讲话,没人注意到他们,邹寒没坐席,拖着余安之躲在角落里。
余安之微微疑惑:“你在躲谁?”
“我继兄。”邹寒稍微解释了一下,“老想逼我相亲。”
余安之笑起来:“我记得他对你很好。”
邹寒点头,又说:“但我真的不想相亲。”
他想起什么,抓着余安之的手臂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应付他?”
余安之:“怎么应付?”
邹寒:“我们假扮……”
“不行。”余安之没等他说完,就拒绝了。
邹寒一愣。
“我有喜欢的人了。”余安之眼睛一弯,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动。
“什么?”邹寒不敢置信。
“你没听错。”余安之明白他的感受,微笑着重复。
邹寒猛地别过头去,眼眶红了。
余安之曾经有个男朋友,但家里不同意,最后逼得他,在医院躺了五年,那个渣男还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去年余安之离开,他们都担心得不行。
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邹寒一瞬间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哭。
余安之轻抚着邹寒的肩膀,含笑道:“有个帅哥在偷看你。”
邹寒稳了稳情绪,回头想问问余安之对象的事情,眼神不经意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发现虞城河还真的登台了。
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只开了最中央一盏射灯。灯光下虞城河抱着吉他坐在高凳上,一腿踩地一腿弯曲。他换了件有许多铆钉的小皮衣,那些小装饰品反射出的细碎光芒像星星在眨眼。虞城河就在这些星芒中低头拨弦,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邹寒暂时顾不上余安之对象,他记得虞城河从出道就是演员。之前给主演的电视剧配过插曲,被专业人士暗讽修音;有次晚会他也唱过,声音变化挺大,全网嘲假唱。
今天在没有排练过的情况下,他竟然真敢上台。
找骂吗?
邹寒几乎是习惯性地摸出手机,对着虞城河拍了起来。
前奏出来,邹寒愣了下,这首歌叫《fly》,国外一个乐团的原创歌曲。传唱度不高,但邹寒很喜欢,单曲循环过很久。
没想到虞城河居然也知道。
“漂亮的小孩,赠你一双勇敢做成的翅膀,飞过那座高山,前面有一条五彩的河流……”
虞城河一开口,邹寒就更惊讶了,他竟然直接将歌词翻译成了中文。
虞城河的嗓音偏低,平时说话就有“低音炮”之称,这时候刻意压了嗓子,音质略哑,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邹寒怔怔望着画面里的人,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尖上轻轻拂过,引起一波接一波的战栗。
“唱得很好啊。”余安之忽然说,“没想到虞城河还会唱歌。”
邹寒手一滑,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看过他演的剧。”余安之顿了顿,有点疑惑,“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说过,对娱乐圈很不喜欢,现在怎么对……”
“我讨厌他。”邹寒朝虞城河的方向点了点下巴,“就等着他跑调,然后……”
邹寒猛地一顿,心道好险,差点暴露。
他轻咳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去嘲笑他。”
余安之:“……”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跑调了吗?”邹寒又问。
余安之想起来邹寒唱歌从来就没有调,小小地开了个玩笑:“跑了。”
邹寒满意了,正想说什么,忽然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
舞台上,虞城河放下吉他站起来,打了个响指。
“刷”地一下,所有灯同时应声打开,点亮了后排等待已久的乐队。
虞城河脱下外套扔到舞台一边,露出里面的黑色无袖t桖,和臂膀上漂亮的肌肉。
台下一片叫好和口哨声。
虞城河一个k,迈着大长腿,几步来到架子鼓后面。
“咚!”随着鼓槌落下第一声,音乐进入激昂的副歌部分,乐手们和虞城河配合默契,瞬间将气氛燃爆。
全场疯狂躁动。
邹寒被震得脑子和心口一起发懵,歌曲快结束才回过神来。
骚包。
邹寒愤愤吐槽,按了结束录制键。
“怎么不录了?”余安之看到了,不解。
“录到他跑调就够了。”邹寒说。
就这样还得剪辑过才能发,不然他那帮粉丝还不得疯?
余安之:“……”
该不该告诉他其实虞城河没跑调呢?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邹寒已经转过身:“我不看了。”
余安之去追邹寒,临走前朝舞台上一瞥,发现虞城河也正望着他们这边,目光沉沉,不怎么好惹的样子。
真有仇吗?
虞城河并未意识到自己眼神是什么样的,直到表演完,乐队成员过来跟他拥抱,打趣道:“刚才怎么回事?一副被绿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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