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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空无一人,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和据点附近的地貌并不非常一样,不知道在哪里。
    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异常凸起的土丘,忙跑过去,从里面捞出了差点在缺氧环境下被埋到窒息的邹海。
    他给邹海套上随身携带的氧气面罩,又给上了离开前米洛特地塞给他的胸腔按压器,好一阵急救后,邹海终于睁开了眼睛。
    “咳咳……”邹海坐起来,原地咳嗽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那口失而复得的气喘匀了,“这是哪儿?”
    “不知道。”季眠摇摇头,拿出定位仪看了眼,反手收起,“磁极很乱,定不了位置。我们现在怎么办?”
    平时在学院里不强调,但任务期间,一切听从上级指示。
    如果上级不在,就听资历最高的人——邹海是师兄、前辈,季眠现在只能听他下命令。
    邹海试着使用了一下通讯仪,范围内无人应答。他皱了下眉:“先找找附近有没有山洞。”
    “好。”季眠点了点头,又问,“是怕星际风暴吗?”
    “磁极乱一般是星际风暴的前兆,总之以防万一。”
    季眠点点头。
    自己的判断和师兄的判断一致,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勾。
    两人在原地画了个标记,分头寻找,约定活动范围不超过三百米,如果超过就原路返回,在标记处等另一个人。
    不久之后,季眠找到了一个适合躲藏的凹坑,那下方连着一个不大的天然洞穴,他原路返回,等邹海回来,便将他带了过来。
    他们得判断自己身在何处,邹海被掀飞出去的时候,运气不好,脑袋撞上了一块飞起来的石头,很早就晕过去了,只能靠季眠回忆。季眠想了想说,感觉自己飞出去后重重撞了一下,而后一直在朝前滚。
    爆炸的余波冲击力应该不至于让他们滚出那么远,也或者是他们遇见了一个向下的斜坡才能滚这么久。
    “斜坡的话,我刚才倒是看见一个。”邹海说,“坡度不算大,大概二十度左右,不过很长,我看了眼最高点在挺远的地方。”
    如果是坡,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在这里看不见据点那个高耸的尖塔造型的顶。
    外面的风已经刮起来了,并在几秒内迅速形成暴风,要不是季眠找的这个洞低于地面高度,他们还不一定能躲过去。
    季眠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全身蜷缩成一个球,提议道:“那等风暴过去我们就往那个坡的方向找回去看看?”
    邹海:“只能这样了。”
    如果当时知道这场风暴后会接着暴风雪,季眠一定不会让自己说出那么立flag的话。
    据邹海说,这是他所知的17星第一场暴风雪,季眠也没在内网新闻上见过相关的消息。虽说这不一定真就是地球联盟登陆17星后的第一场暴风雪,但至少暴风雪这个东西非常罕见,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过度的风雪渐渐掩埋了洞口,在完全被埋之前,邹海顶着风雪出去,把一个小型的气温监测仪器狠狠插进了已经积起来的雪里。
    一回来他就矮着身子在原地拼命跳。
    17星的极端天气很少,他们穿的都是比较便于行动的单薄防护服,对低温的抵抗力不够,光是去几步之外的地方插个仪器,邹海已经快冻死了。
    季眠默默地拆开一个速热急救包递过去。
    邹海感激涕零地接过来搓手:“谢谢谢谢……但是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仔细想想,这些天季眠经常突然掏出个实用的小工具,就连刚才自己醒来前的急救都是他做的。
    “我在特里尔学院的时候有个好朋友,考去战地护理专业了。”季眠说,“有些东西是他硬塞给我的。”
    另一部分是他根据苏星沂的演习影像和理论上讲的相关知识自己准备的,不过季眠并不想显摆,没有说。
    “真好,有这种东西可救命了。”邹海感叹了一句,“战地护理专业的人太少了,而且身体素质不行,要不然,每个小队都该配一个随队队员的。”
    他搓了会儿手,把速热急救包放到心脏附近,温了一会儿,又挪到腹部,好半晌终于让自己的体温回归到正常水平。
    雪渐渐厚起来,季眠摸出一支荧光棒一折一弹,弄亮了丢在地上。
    洞口逐渐被雪覆盖,洞里陷入黑暗。
    唯一的光亮就只剩那支荧光棒。
    怕缺氧,两人没敢点火,只能抱着速热急救包维持体温。一个急救包的效果时间持续三小时,季眠带了三个。
    “希望用完之间暴风雪能停。”邹海说。
    身体扛了一小时后,季眠拆开了第二个速热急救包给自己用了,又过两小时,邹海那个急救包失去了温度,邹海努力扛到季眠手上的急救包失效,两人拆开了第三个急救包放在后腰处,背对背靠在一起。
    “如果你是个Alpha,至少这时候我们可以抱在一起。”邹海吐槽道,“人体体温是最好的取暖工具。”
    “如果我没带这个东西,我们早就因为体温过低奄奄一息了。”季眠平静地说,“师兄,你要知足。”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不找点事情吐槽,我的嘴就要冻僵了。”
    洞里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22度,而他们身上穿的防护服在这个气温面前几乎相当于单衣。
    “说真的,17星平时都在零上20度上下,我还觉得这防护服穿着有点热。”邹海说,“我从来没这么希望这件衣服能再厚一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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