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殷池雪还是探身对一边的打手头子道让他先把外面那个身娇体弱的小少爷先请进来好生伺候着。
“但是,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嘴笨手笨脑子迟钝,我能干点什么呢。”
“不会就学,不然我养你吃白饭的?”殷池雪说出口的言辞是有点不近人情,但语气里却漫着一丝笑意。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小嘴叭叭叭还挺会说。
“也可以,我倒是很能吃,一顿饭要吃三碗白饭。”余鹤真诚回答道。
“好了,别跟我耍嘴皮子了。”殷池雪俯身捏起他的下巴,“过来,签合同。”
“还要签合同?”余鹤慌了。
“不然你跑了我找谁要人去。”殷池雪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拟定合同,交给余鹤。
余鹤趴在地上用下巴扯过合同,大体看了看,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歌女的日常工作呢,三日内学会唱欢乐颂是什么鬼啊,这首歌我倒着都能唱出来,而且这个工资,一个月二银元,你可以不要学那些无良的剥削资本主义头子么?”
“对不起,我就是资本主义头子。”殷池雪笑道。
“行吧,不过我唱歌五音不全,跑调,到时候,你别怪我砸了你的场子就行。”
“你放心,这些都有专人教的,在海城的几大夜总会里,还没有男歌者,如果能把你培养出来,应该能吸引不少名媛捧场,小姐们舍得花钱,伺候好她们你还有小费可拿。”
得,这不是卖身这是什么。
不过,名媛诶,想想都怪让人激动的。
眼见着余鹤的表情越来越……殷池雪猜这小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于是赶紧出声打断他:
“别傻笑了,赶紧签了吧。”
余鹤晃了晃身子:“拜托,我的手还绑着呢。”
“你不会用嘴么。”
“你会么?”余鹤微笑着问道。
“不会。”
被绑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余鹤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他拿过钢笔,像个命不久矣的老头一样颤巍巍在这份不平等条约上耻辱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殷池雪拿过合同看了眼,问道:“你不是说你叫余鹤么,为什么签的名字是苏荫。”
余鹤愕然,这小子……装还要装全套啊,还是说,他真的失忆了?
“余鹤,是我的……艺名。”
殷池雪笑笑:“我明白了,但是,如果被我发现这名字是假的,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要付我三倍赔偿金。”
余鹤内心OS:呸!这钱串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和你家那位小少爷回去。”
“谢谢你啊。”余鹤揉着酸痛的手腕,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老板,真的就这么算了?”那打手头子依依不饶道。
“会说话,可以培养一下帮我赚钱,不然我留他一根手指有什么用,油炸来吃么?”
“老板您可真是英明!”
“行了别舔了,做你的事去。”殷池雪摆摆手,收好合同。
“舔……?舔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敢舔您啊。”
经打手头子这么一提醒,殷池雪自己也觉得奇怪。
是啊,舔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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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出去后,就见玉梓正抱臂站在大厅里,在一群热络起舞的人中间稍显孤寂。
余鹤跑过去:“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去,我怕有下人起夜发现你不在,这样就乱套了。”
玉梓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怕的。”
“废话,我又不是二傻子,当然有害怕的东西。”余鹤翻了个白眼。
“吃霸王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了。”
余鹤觉得这个玉梓是真的不懂感恩,到底是为了谁,反过头来还要怨自己。
玉梓时不时瞟一眼余鹤,接着,声音降了降,但是语气依然不善:
“听说你挨揍了,有、有没有受伤啊。”
余鹤愣了下,接着笑着摇摇头:“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和我是熟识,我进去他们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呢。”
“吹牛。”玉梓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径直往外走。
两人坐着殷池雪派的车回了家,在门口又是一阵东张西望蹑手蹑脚。
好不容易把玉梓送回了房间,余鹤这才揉着酸痛的肩膀打算回去睡觉。
刚走到门口,却忽然被玉梓叫住:
“你会扎纸鸢么。”
余鹤想了想,风筝的话,以前给表妹做过,因为表妹不喜欢外面卖的那些风筝形象,非要一个绿巨人,余鹤从网上大概学习了一下,不过也就做过那一次。
“我就做过一次,怎么了。”
“明天我想放风筝。”玉梓小少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所以你要扎给我。”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余鹤皮笑肉不笑道。
“你来我家帮工的,我让你给我扎纸鸢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这尼玛的,你说得都对行了吧。
余鹤也懒得和他理论,扔了句“知道了”就匆匆离开了玉梓的房间。
洗漱过后,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余鹤才终于如愿以偿窝进了暖和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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