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这小少爷已经开始喘起来了,余鹤一直把他带到元江边,用力一甩,冷声道:
“不是想看风景么,就在这里看。”
江边风很大,吹得玉梓发丝凌乱。
他抱着身子,颤巍巍望着江边风景,尔后道了句:“不想看了,我要回去了。”
余鹤却又强硬地将他拉回来:“给我看。”
“我不看了,我要回去了!”玉梓说着,又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余鹤按住他,看着他,认真道:
“如果今天不看,以后都不要看了。”
“凭什么听你的。”玉梓别过脸。
“如果你想进夜海城玩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一直要站在外面,为什么又要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你真的一定要把自己冻死才甘心么。”
“都说了不要你管,你就去唱你的歌,陪你的金主好了,我冻死又与你何干。”
“你说什么呢,我陪谁了,谁是我金主,我怎么不认识,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呗。”余鹤气笑。
这时候,玉梓却不说话了,只是一直倔强地别着头,也不去看他。
“得,您不愿意说那咱们就不提,乖乖的,回家吧,外面太冷了。”余鹤语气缓和一点,他说完牵起他的手就要走。
“放开我,不要你管!”玉梓又开始耍起少爷脾气。
“你别跟我使小性子。”余鹤没了耐心,拖着他往前拉。
这时候,也不知道玉梓哪里来的一股狠劲儿,一把推开余鹤,双手紧紧握住江边围栏的扶手,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嘴里还嚷嚷着:
“凭什么管我,你算我的谁啊。”
余鹤冷静下来,看着他,半晌,点点头:
“好,那你待在这儿吧,实在想不开就大头朝下从这里跳下去好了。”
说罢,他扭头就走。
只是刚走没两步,却听到顺着晚风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他诧异回头,就见那个傲娇小少爷还在那边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擦着眼睛。
余鹤怔了下,本想过去安慰,但还是发誓今晚一定要治治这小少爷的臭脾气,所以也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接着拔腿就走。
身后突兀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焦灼的粗.喘声,就在余鹤回头查看之时,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猛地抱了个满怀。
接着,就是声声带有斥责意味的哭诉:
“你真的要把我扔下不管了?你怎么这么绝情。”
余鹤这下子真的完全蒙圈了,甚至有些动弹不得,只能被这小少爷抱着。
这时候,一直跟着追过来的殷池雪正冷冷地望着他们,半晌,他轻笑一声,双手仿佛怕冷似的揣进大衣口袋,转过身,慢慢往回走——
“我,我没有真的要丢下你,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余鹤被玉梓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都开始结巴,脑袋一懵就开始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往外说。
玉梓听完,收紧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你别去给那个殷老板做情夫了好不好,跟着我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真的。”
此话一出,余鹤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先不说这小少爷是听了什么谗言才会信自己给别人包养这种鬼话,他说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跟着他,是指给他做一辈子下人照顾他,还是说……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用那种诧异到近乎诡异的目光盯着他们,余鹤尴尬的一批,忙拿开玉梓的手,轻声道:
“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行。”玉梓执拗摇头,“就在这里说。”
说说说说个锤子啊,还能怎么说,肯定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但这种话一旦说出口,这敏感脆弱的小少爷说不定会当场死给他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余鹤叹口气,抬手揉揉玉梓的头发,轻声哄着:
“你别信那些经不起考究的传言,我没有给殷池雪做什么情夫,我只是在他的夜总会里凭本事赚钱,相信我,好么?”
玉梓沉吟片刻,这才终于算是放过余鹤。
他点点头,小手不着痕迹地扯过余鹤的袖子,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我们回去吧。”
这一路,玉梓握住余鹤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即使是严寒之下,余鹤还是被他握的出了一手汗。
回了陈家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十点左右,余鹤陪着玉梓来到他的房门口,刚要喊他进去,却意外发现门是虚掩的。
余鹤开始还以为进了贼,让玉梓在原地等着,自己先进去看看情况,可进去了才发现哪有什么人。
“你出来的时候关好门了没。”余鹤问道。
玉梓想了想,道:“关好了。”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下人打扫房间没关好?”余鹤嘟哝着,四处打量着这间房。
“可能吧。”玉梓却没想那么多,脱了鞋子颠颠往上爬。
“等一下,这是什么。”余鹤猛然喊住他。
接着,余鹤从玉梓的床单上揪起了一根长长的卷发。
“你……有女人了?”余鹤问道。
玉梓忙爬过来跟着一起打量那根头发,半晌,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娇嗔一声:
“你说什么呢。”
“那就奇怪了,你床单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头发,还是卷发,烫过的。”余鹤说着,仔细回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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