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彤倨傲地笑道:“空口无凭,证据呢。”
“等警察验完尸体,等玉梓醒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余鹤深吸一口气,“被人拆穿不好看,不如主动承认吧。”
“可笑,那我们,就等着你所谓的证据好了。”
看魏琪彤这胸有成竹的模样,说实话,余鹤有点打怵了。
她为什么这么有自信,是不是早就把阿龙的尸体转移了,是不是……确定玉梓再也不会醒来了……
手术还在进行,一天之内两次推进急救室,余鹤真的不确定,玉梓这次还能不能撑过去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远远跑来一高大身影。
几人顺势望去,就见是满头大汗的李管家。
“老爷!”李管家焦急跑来,然后看了眼魏琪彤,接着将陈老爷拉到一边,小说说着什么。
接着,陈老爷表情巨变,转过头,怒视着魏琪彤。
那副表情,就连余鹤都感到胆寒。
太恐怖了,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我问你,苏荫所言,可都是真的?”陈老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老爷,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肯相信我是么。”魏琪彤红着眼睛质问道,那模样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倏然间,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陈老爷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掐住魏琪彤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大神咆哮着:
“你这个毒妇!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魏琪彤猝不及防被扼住脖子,马上下意识大力挣扎起来。
他顺手从李管家手中接过一堆什么东西,狠狠塞到魏琪彤嘴巴里,额头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今天就给我死吧!”
余鹤定睛一看,陈老爷拿过来的东西是一堆白色混杂着泥土的药片。
魏琪彤感觉嘴边的空气瞬间被抽离,双手不停拍打着陈老爷的无情铁手,想喊,但只发出了几声无力的气音。
正当余鹤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踹一脚的时候,李管家在一边摇了摇头:
“都是因果报应啊。”
原来李管家晚上去前厅的花棚照看花儿的时候,发现满棚月季只有靠近墙角的几株枯萎了,他心生奇怪,觉得这花儿也没缺水,怎么就枯萎了呢。
他觉得这是老爷为了哄二姨太开心专门请人做的热带花棚,生怕叫二姨太见了不开心,他也不敢多想,赶紧把那几株月季连根铲起打算毁尸灭迹,但花儿被□□的时候,几颗白色的东西从泥土里冒了出来。
李管家下意识扒拉两下土,然后从土里扒出了几只药盒,就是维拉帕米的药盒,上面还写着几个字:
十盒,魏琪彤收。
原来事发后魏琪彤为了销毁证据,又因为时刻陪着老爷,不敢把药烧掉怕引人怀疑,所以就只好埋在了花下,但不成想,药物刺激了花儿致使花儿败落,又恰好被李管家发现了。
刚说完,又有两个警察跑了过来,张望一番后赶紧把魏琪彤从陈老爷的手中救了下来。
“不好意思魏琪彤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刘玉龙死亡案有关,麻烦您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魏琪彤从陈老爷手中解脱出来,顿时失了力一般跌坐在地。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也跟着簌簌下落。
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输了——
魏琪彤跪坐在地上,浑身战栗不停,其实看起来真的挺可怜的。
但余鹤一点也不同情她,只能说,罪有应得吧,如果不是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今日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毒妇!把你的脑袋挂在城门,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看看你这副丑恶的嘴脸!”陈老呀大骂着,眼眶通红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
那两个警察把魏琪彤从地上拉起来,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对她说:
“走吧。”
“等一下。”余鹤却忽然喊住他们。
那两个警察回头,一看余鹤,心道这不是刚关进监狱那小子嘛,怎么跑出来的?!
“我还有点话,想和陈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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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种着大片梧桐,即使在冬天也长势喜人,所以这里一年四季看起来都生机勃勃的。
魏琪彤站在梧桐树下,修长的身材被修身的旗袍包裹着,寒风扬起她的卷发,散发出甜甜的香气。
余鹤看着那头卷发,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了,当日在玉梓床上发现的那根长卷发,就是魏琪彤的。
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城府颇深,还聪明到可怕,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连脏话都会讲,要不是她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余鹤都要忍不住成了她的粉头了。
但是,她所知道的这一切,绝不是一个常年流连于戏班的戏子能学到的。
“说说吧,别傻站着了。”余鹤笑道。
魏琪彤抬眼:“说什么。”
“说说,你的秘密。”
余鹤死死盯着她,语气生硬。
魏琪彤抱着双臂,慢慢闭上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的意味。
“是我输了。”她深吸一口气,轻轻道。
“不用急着发表遗言,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还是说,谁指使你的。”
魏琪彤冷笑一声,摇摇头:“如果我说,我是被一间博物馆带到这边来的,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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