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我啊。”余鹤不满地抱怨两句。
殷池雪没理他,走到那间大宅门前,一脚踢开那扇红漆大门。
大门大开,几个衙役忙慌不迭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把长刀齐齐架在两人脖子上:“什么人敢擅闯衙门!不想活了?!”
“让你们县令出来见我。”殷池雪的声音异常冷。
“想见我们县令?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那衙役呵斥一声,脸上是极其不屑的嘲笑。
“他可是安瀛王!说这话你不想活了?”余鹤忍不住从殷池雪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说完又缩了回去。
“什么?王爷?你是王爷我就是皇帝!”那衙役狂妄回道。
余鹤看着他那股子劲儿,惋惜地摇摇头:“哎,没救了。”
“什么人敢在衙门吵吵嚷嚷,当这里菜市场?!”阴阳怪气的一声,比起宫里那些太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大腹便便长着两搓八字胡,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中年男子捻着小胡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听说,安瀛王来了?这可真是稀奇,怎么着,皇上有没有亲自大驾光临?”那县令继续不知死活地调笑道。
说罢,他往案台前一坐,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
“来不及了。”殷池雪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什么?”余鹤又探出脑袋问了句。
“趴下。”殷池雪又道。
“什么?是在和我说么?”
殷池雪终于没了耐心,一把将余鹤按倒在地,接着以脚尖点其头,直接冲出衙役包围圈,几步冲到了那县令面前。
“妈的,殷池雪,你这个……混蛋。”余鹤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是么,今天就皇上来了,也保不了你。”说着,殷池雪直接拔出“随便砍”,刀身一横就架在县令脖子上。
“反了!反了你了!赶紧过来拿下!”那县令吓得脸都绿了,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小喽啰。
“别动,刀剑不长眼。”殷池雪冷声道。
那些个衙役一见这架势瞬间又怂了,互相对视不知所措。
“后退,后退!”县令没了办法,只好摆着手让那些衙役退后。
“我问你,灵修寺的事就是你一直在放任其行的对吧。”
认识殷池雪这么久了,余鹤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池雪如此男人的一面。
“什、什么灵修寺。”这县令开始装傻。
殷池雪冷笑一声,晃了晃剑身,吓得那县令浑身一哆嗦。
“知道这是什么剑么。”
“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像你这样的随便砍!”余鹤又探出半个脑袋叫嚣道。
县令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手都跟着抖成羊癫疯。
余鹤看县令吓得都快升天的样子,禁不住无奈地摇摇头。
早就提醒过了,不信,自讨苦吃。
“现在马上调集衙门所有的人跟我一同前往灵修寺。”虽然在极力压抑,但所有人都听出了殷池雪语气中的怒意。
“快去!还愣着作甚!这帮废物!赶紧召集所有人手,现在就去灵修寺!”那县令喊得嗓子都破了音,生怕殷池雪一个不满意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他一直听说那个安瀛王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一甩手什么也不管的那种,这次他怎么来了,难道说灵修寺那帮秃子已经把太子给带走了?!
真是不要命了,为了那个什么肉莲佛座连太子都敢抓,这事要是被朝廷知道了自己都得被株连九族好么?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帮秃子一个比一个魔性,自己衙门这帮废物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哪敢说什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灵修寺附近,还没等上前,便嗅到了顺着风吹来的浓重血腥味。
“是这吧。”余鹤抬头,望着门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悄悄咽了口唾沫。
殷池雪点点头,扯过一边的衙役头子,小声道:“你带人绕后,一会儿听到口哨声就进来,我已经通知了我的两个暗卫进宫调派人手增援,一会儿你记得同他们接应。”
那衙役点点头,接着毕恭毕敬冲殷池雪双手抱拳:“小人明白。”
“王爷,您看我们这次……能不能向圣上替我们说说好话,我们也实在是没了法子,打又打不过……”
“现下不是讲废话的时候。”殷池雪瞥了他一眼,“之后自会请圣上定夺,我说了也不算。”
那县令绝望地叹口气。
接着殷池雪用眼神示意他上前敲门接着委身躲到一边的墙后,那县令点点头,愁眉苦脸地上前去。
敲了两下,寺庙大门很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和尚,见到来人,装腔作势地说了句“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上门所为何事。”
“我这次来是找你们住持的,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与否?”
那小和尚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现在住持不方便见客,抱歉,施主明日再来吧。”
县令回头看了眼殷池雪,就见殷池雪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走。
县令一个头两个大,都说了不见人,这可如何是好。
“你就去告诉你们住持,说是那件事上边已经知道了,本县令这次前来是找他共同商讨对策,这件事绝对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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