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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轻快的步伐伴随着“小栗子我来了”的明朗声线,一只白色的绣花靴子出现在余鹤的视野中。
    不能动,不能呼吸,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然就会被僵尸察觉到,然后拆吃入腹!
    “皇弟,你可曾见过小栗子?”那声音继续依依不饶地询问道。
    接着便是若廷那毫无演技的:“没,没有呢,可能去父皇那边了吧。”
    “真的?”
    “真的……”
    “你骗人!”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质问,余鹤被一只香喷喷的玉手拽着耳朵从桌底拖了出来……
    余鹤是真服了,五体投地的服。
    自从前些日子在皇帝的寿宴上大出风头,这长公主茗芸就TM像中了邪一样天天往长清宫跑,一来就是“小栗子呢小栗子在不在”,然后非要自己陪着她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还要陪她放风筝做女红。
    有时候觉得太优秀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这样要是被变态缠上该找谁说理去。
    “今日见到茗敏,发现她又瘦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帮她了么,为何说话不算话!”这长公主一来就开始无理争三分。
    其实余鹤真的很想告诉他,就算茗敏是个好吃的小胖墩,可自己也更想和她打交道而不是你这个母!夜!叉!
    “我不管,我要你帮我做一个显得成熟的发型。”说着,茗芸往椅子上一坐,赖下就不走了。
    余鹤就觉得像这种狗皮膏药就得硬气点,忍着剧痛一次给撕下来才行。
    于是乎,他从邵明旻的百宝袋里拿出一卷锡纸,请公主坐下,然后帮她编了两个麻花辫,裹上锡纸,再去烧了两壶开水,让公主躺在榻上,然后提起水壶就往她头发上浇……
    在余鹤的直男思维里,成熟的发型不外乎大卷,那就干脆给这烦人精弄个大卷好了。
    结果他根本没考虑到麻花辫绑成的卷是那种小卷,于是在烫完头公主满心欢心地拆开后发现——
    那一天,长清宫内传来一阵堪比杀猪的哭喊声,接着就见茗芸捂着自己的脸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你这该死的太监,本宫要砍了你!诛你全家!”
    确实是,和余鹤预想中的大卷有那么一点区别……
    羊毛卷也是卷,不要歧视人家嘛。
    虽然对不起长公主,但起码可以确定接下来的半个月她都不会来骚扰自己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死定了,我皇姐心眼很小的。”一旁的若廷抱腿望着他,满脸惋惜之色。
    “有多小,总不至于比针眼还小吧。”余鹤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看到她宫门口那个扫地的小丫鬟了没,当时六岁的皇姐出宫,小丫鬟不小心踩了皇姐的脚,于是被我皇姐掳到宫中,罚扫地扫到了现在,整整十三年。”
    余鹤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觉得,这是真爱呢……”
    果不其然,自从余鹤手抖给长公主把头发烫坏以后,她就再也没来骚扰过自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殷池雪的婚期终于不留情面地来临了——
    其实自打殷池雪被皇帝强行安排迎娶沈佩佩当日起,就被下令禁足,皇帝寿辰那天才被放出来,但寿宴一结束,又被塞进了王爷府继续禁足。
    不为别的,自古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调兵遣将需要两枚虎符一齐出现才能发挥效用,一枚在皇帝手上,另一枚就在沈丞相手中。
    之前皇帝就有所耳闻,说沈丞相似乎私底下和外邦番族有些国事之外的交际,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他的女儿沈佩佩赐婚,一是保证沈丞相不敢轻易起二心,二来……自己是真的操心殷池雪这王八蛋的婚姻大事啊!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家室,众口铄金,还都在说他是个断袖,这让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着急。
    但都知道这殷池雪闲散惯了,没事儿就爱往外跑,动不动就找不到人,于是皇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他禁闭,省得大婚那天要是再找不到人自己如何同沈丞相交代。
    “哎,太子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余鹤双手托腮,又发出一声凄凄惨惨的感叹。
    若廷又记下一笔,数了数,五十三次了。
    “小栗子,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这等小事却半天想不出个主意来。”
    余鹤抬头,又像个命不久矣的老头一样产叹一声:“其实我也就是有点小聪明,正经事就抓瞎。”
    “是啊,父皇金口玉言,皇叔又被禁足,退一万步讲,总不能让皇叔悔婚吧,这无异于违抗圣旨,就算是王爷也落不下好啊。”
    “那就只能让沈佩佩悔婚咯?”余鹤又开始动起歪脑筋。
    若廷想了想,道:“其实你可以去找我皇姐打听打听,听闻她和沈佩佩自幼相识,感情非常好。”
    余鹤一听,来了精神,但马上又像漏了气的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算了,刚把你皇姐给得罪了,她不砍我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你不是有那个什么精华露,给我皇姐带瓶过去,讨个饶,也不至于。”
    思来想去,似乎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的办法可行。
    想着,他刚要起身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剩下的精华露,这些日子东送西给的也没剩多少了,这年头地主家都没余粮了。
    只是刚一起身,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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