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要想扳倒熹淑妃,仅靠瑜贵妃一人是远远不够的,德妃是很重要的一环,也可以说,她被熹淑妃害成这个样子一定不甘心,而且她和琳昭仪不同,德妃可以说是现在整个人神经都紧绷着,一点小意外都有可能致使她崩溃。
想着,余鹤暗暗攥紧了他手中的麝香。
“娘娘,我又来了~”
随着一声极不要脸的问候,德妃再次看到了她现在极其不想看到的人。
她怀抱茗希,转过身子去,没理他。
“小公主今天也在睡觉么,好像婴儿平时就是一直在睡觉。”余鹤甚至开始没话找话聊。
“娘娘,我昨晚写了一些睡前小故事,您平时可以读给小公主听。”余鹤说着,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德妃没看她,更不会去接。
“还有,昨日我出宫,正好看到集市摆摊,就在卖这些小玩意儿。”
说着,余鹤献宝似的一股脑将怀中的小泥人,布偶兔子掏出来,拿给德妃看。
“行了,你不必假惺惺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德妃终于冷冷开口。
余鹤依然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德妃望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女儿,眼泪渐渐漫上眼眶。
“因为我以前太蠢了,别人说什么我都信,结果落得今日下场,都是我活该。”
余鹤尴尬地挠挠腮帮子:“的确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她内心是人是鬼,但是,不要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啊。”
泪水缓缓滑下,滴在茗希稚嫩的小脸蛋上。
“我也不配当一个母亲。”
“是人都会因为一念之差而犯错的,但即使这样,您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当众承认了那是您的女儿,如果您都不配,那还有谁配呢。”
德妃缓缓抬起头,看着余鹤。
“真正的好母亲,是以身作则,是敢说实话有良知。”余鹤笑笑。
“你……真的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么。”德妃含着泪,戚戚问道。
“是,我认为您是。”
“你,不怨我当初设计陷害你?”德妃试探性的问道。
余鹤:???
“这事儿不是淑妃干的么?您自己往身上揽什么黑锅。”
“你真的愿意相信?”德妃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娘,虽然我是个太监,但我也是有脑子的,我知道最近宫中传言太多,使您声誉受损,但是相信我,只要您别先放弃希望,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
德妃看着余鹤,有些犹豫。
被骗过一次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娘娘,信我吧。”
德妃望着怀中的小女儿,想着其他的皇子公主出生时便穿金戴银,自己的小女儿穿的却是别的公主穿过剩下来的衣物。
她攥紧手,使劲点了点头。
德妃这边的事解决了,而瑜贵妃和殷池雪那边,还要继续进行。
殷池雪送过去的“情书”快堆的比人都高了,但其实,瑜贵妃一封都没看。
熹淑妃这日又来瑜贵妃这儿瞧瞧看看想搜集点线索,结果不成想又碰上了殷池雪。
两人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摆明了是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而且,瑜贵妃掩藏了十多年的本性似乎也慢慢随着时间推移显露出来。
她的侍女秋兰今天因为倒茶时不小心溅了一点出来,溅到了瑜贵妃手上,致使她勃然大怒,当即就给了秋兰一耳光,打得她嘴角都破了皮,渗了点血出来。
“不过是小事,姐姐何必动这么大干戈,气坏了身子可不值。”熹淑妃抿了口茶,说道。
“打了都不长记性,不打更是不成气候。”瑜贵妃瞪了秋兰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秋兰委屈地瘪着小嘴,扭头跑开了。
熹淑妃从昭秀宫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秋兰正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抹着眼泪,小模样还挺让人心疼。
熹淑妃见四下无人,慢悠悠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手绢递过去。
秋兰愣了下,顺势望去,见是熹淑妃,忙起身要行礼。
“不必了,方才不是见过了么。”熹淑妃笑得春风和煦的。
秋兰的脸肿肿的,始终不敢抬头。
熹淑妃将手绢塞到她手中,还冲她眨眨眼:“赶紧擦擦吧,不然一会儿你主子见了又要说你作秀给谁看。”
秋兰接过手绢,小声道谢。
“她经常这样对你么。”熹淑妃又问道。
秋兰迟疑很久,才嚅嚅着开口:“奴婢不敢说……”
“我这个姐姐啊,兴许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没事,你尽管说,我帮你说道说道。”熹淑妃说着,还抬手摸了把秋兰的脸。
秋兰双手绞着手绢,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娘娘以前待我还不错,可自从……”
“自从什么。”
“自从九王爷频繁出入这边后,娘娘仿佛性情大变,经常对下人又打又骂。”秋兰说着,又委屈巴巴地掉了眼泪。
熹淑妃叹了口气:
“丫鬟也是人啊,姐姐这次是真的太过了。”
接着,她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秋兰:
“那你想不想,跟着我呢。”
秋兰猛地止住眼泪,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熹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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