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余鹤还是疼的趴在床上起不来,但一直心心念念着昨天吃过的香蕉煎饼,他强忍疼痛从床上爬起来。
果然吃才是人类最大的动力。
看着余鹤一边吃煎饼一边嚎两声屁股疼的模样,殷池雪特别想笑。
时间长了就会觉得,这个人性格是有点不好,但习惯之后就会发现挺可爱的,属于“很难接受着这种设定,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就会意外觉得很萌”的那种类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在绕着泰国的旅游景点转了一圈,还去了巴普提亚潜水,余鹤因为是孕夫被告知不能下水,只能在上面干瞪眼地看。
好不容易等到殷池雪潜水回来,余鹤又拉着他要去坐游艇。
虽然自己是海边长大的没错,但似乎也很少去那个只距离自己家二十分钟车程的海滩去玩,记忆中每天都在为了考试成绩而拼搏,大学后一头支到南方,毕业后去了临市,所以他一个海边长大的孩子连游艇都没坐过,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看着余鹤兴冲冲地套救生衣,从小就晕船的殷池雪,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自己对他有求必应这一点,是不是过于溺爱了?
两人穿好救生衣,上了游艇,殷池雪尽量坐在靠边的位置上,让余鹤靠在自己身上,万一起浪发生颠簸,也能确保他的安全。
就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要首先为他想到,一切以确保他的绝对安全为基准行事,时间一长,令余鹤真的有一种“我和殷池雪其实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而不是意外怀孕”。
夕阳染红了大海,就连拍上岸的浪花都被染成秀气的粉红色。
余鹤光着小腿沿着浪花走在海边,感受着浪花温柔包裹脚底的感觉,只顾得享受的他,甚至连心爱的单反都随手扔在了一边。
殷池雪站在一边凝望着他,任凭海风卷起他的长发。
从一开始对他的厌恶,到后来为了照顾孕妇情绪的无奈,再到现在,看着他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殷池雪觉得,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他从地上捡起余鹤的单反,打开看了看他之前拍的照片。
却意外发现,这小子拍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各种背景,各个角度,就像是用爱意堆积起来的储存卡。
殷池雪笑着举起单反,冲着还在一边努力追赶海鸥的余鹤按下了快门。
这么看着镜头中那张静止的笑脸,就会觉得,这个人,无礼又暴躁,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考虑别人,都是在妥协,只是不知出于面子还是为了维护尊严,要故意做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希望别人能够高看他,尊重他。
就像喜剧的本质核心是悲剧一样。
所有的坚强也都是眼泪堆积而成的。
殷池雪缓缓放下单反,半晌,倏然间疾步向那个孩子走去。
余鹤好不容易引.诱了一只小鸽子飞到他的手臂上,刚想抬手摸一摸它的小脑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扑了个踉跄。
一瞬间,海边的鸽群惊叫着四散起飞。
余鹤一回头,铺天盖地都是殷池雪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信息素,像是跨越千年的松山雪原,盲目的希望能在里面探得出路。
但最终还是沦陷于此,被暴雪深深掩埋。
“不是,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鸽子弄来的么。”他佯怒道。
但心里却是齁甜的。
“喜欢鸽子么?”殷池雪将脸埋在余鹤的颈窝中,瓮声瓮气地询问道。
“喜欢啊,其实动物都挺可爱的,不管是两栖类还是哺乳类。”
“你喜欢我可以把院子改造成动物园,只要是国家允许养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弄来。”
余鹤撇撇嘴:“别了,就咱俩这懒劲儿,那动物园的味道都能当生.化武器了。”
殷池雪也跟着笑笑,手慢慢摸下去,摸到了余鹤的手,然后抓住举起来——
望着他无名指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两枚戒指,晚霞的余映下也被染上橘红色。
“回去吧?天黑了,马上涨潮了。”
殷池雪柔声问道。
而余鹤也是难得的没有非得和殷池雪杠两句,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有了前车之鉴,余鹤可不敢再不洗澡就上床,上次差点整脱.肛,再来一次估计得直接升天。
泰国的太阳很毒,余鹤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四肢和身体都晒成了两种颜色,再加上自己隆起的小肚子,这么看着就像反背了一只龟壳。
他趴在床上,殷池雪则在他身后卖力——
帮他擦着镇定乳液。
“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已经变成两种颜色了。”余鹤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问道。
“是啊,就像奥利奥。”
“啊,完蛋,这不在家捂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白不回来。”
“没事,你就是黑成张飞我也不会嫌弃。”殷池雪帮他按摩着腰,笑道。
“张飞到底做错了什么,天天被这些晒黑了的人拿出来cue。”
殷池雪帮他擦好身子,穿好衣服,裹进毯子里,一气呵成。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转战欧洲了,很远,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所以你今晚要好好睡觉。”
“可是我们还没有去越南缅甸柬埔寨。”
--